五月三十,宜乔迁、动土,开工,开张。
那朱雀街的铺子在一连串震天响的鞭炮声中开张了。而红绸盖着的牌匾揭开,写着三个秀气的朱漆红字:“花涧坊”。
与此同时,一股似花香似药香的气息从打开的铺子中传了出来。
在好奇的百姓围观中,一位面容俏丽却黝黑的少女走了出来。她对着围观的百姓们甜甜一笑。
“各位乡亲父老们,今日我们花涧坊开张,里面卖都是姑娘家媳妇们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有一种我们店特制的祛疤灵药——翡翠膏。”
“姑娘家最爱惜自己的容貌,可是要是脸上长了什么疙瘩,手脚被割伤烫伤的,不管伤多大,涂了我们家的翡翠膏一定会淡了那难看的疤痕,不信各位大小姑娘可以进来买一盒回去试试。”
“本小店开张,进店前一百位姑娘们都有红封奉上。不过只限本人,不可多次代领。”
那黝黑俏丽的少女声音清脆,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
围观的百姓们先是愣了下,很快有人嘲笑。
“哎,说得那么灵,是不是吹牛啊?”
那少女微笑:“是不是吹牛,买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是夸海口。不过也难怪,新开张的店没有什么噱头可不行。没生意。”
“就是啊。胭脂水粉,做的都是女人的生意。散了散了,看着这铺子没意思。”
“进店的只能是女客,还有红封送,我让我家女儿去领……”
“有这种好事不错。”
“……”
围观的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很快揣着看热闹,占便宜的女客们还是挤了进去。
那少女悄悄退回铺子帮忙。
新开张又有送红封还是吸引了很多客人,可是真正想要买胭脂水粉,还有那“翡翠膏”的没有几个。
一天下来,花涧坊从热闹到门可罗雀,十足让隔壁其他几家店铺看够了热闹。
胭红坊的女老板挺着粗腰,笑着和旁边的店里的女伙计说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老板还撒那么多银子。不过是小门小户而已,做不起来的。”
“就是,门脸弄得那么Jing致,里面不也只是卖普通的胭脂水粉。看着不稀奇。”
“……”
左右铺子的掌柜们女伙计们都看着那幽静的花涧坊不住地闲言碎语。
花涧坊的女伙计出门收拾偶尔听到了,不由尴尬回了店中。
女伙计满脸通红:“秀儿姐,隔壁的铺子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呢。她们都在笑话我们花涧坊生意不好……”
秀儿正在麻利整理货架上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她干得很认真,每个盒子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让它们泛出瓷器应有的光泽。
秀儿听见女伙计的话,头也不抬:“别理她们,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一定有生意的。”
店里闲的都要开始打哈欠的三个女伙计听了秀儿坚定的话,不好意思赶紧继续忙碌起来。
可是一直快要天黑打烊,花涧坊的生意依旧冷清,光顾的女客没有几个。
就算是来,也只是看看就走了。一天两天……三四天过去了,花涧坊冷清得几乎可以打苍蝇。
秀儿也终于拧起了细长的眉。她虽然很有信心,但也急。
终于,在这一天日落时分,有个半遮掩着脸的姑娘走了进来。
秀儿眼睛一亮,赶紧迎上前。
“这位姑娘您是来看胭脂水粉的吗?”
那姑娘抬起头把秀儿吓了一跳,只见她左半边脸红彤彤的伤疤狰狞扭曲,要不是头发遮着真的会吓坏人。
秀儿立刻明白了这姑娘要什么。
伤疤少女低头喏喏:“我听说你们这边有消伤疤的药膏……我我……我想试试……”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手绢,里面是一串黑乎乎的铜板。
秀儿看了一眼,忽然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盒白瓷描花的盒子塞在那少女手中。
“这位姑娘你要是信得过就用我们家的翡翠白玉膏。白送你了。”
伤疤少女惊得呆了:“你们……你们不要钱?”
秀儿摇头:“不用钱。但是若姑娘你用得好,你得替我们做件事。”
伤疤少女连忙点头:“行!只要有用,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秀儿微笑:“其实也简单……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伤疤少女低头:“我叫喜儿。”
……
喜儿回了家中,顿时一盆洗脚水冲她泼了过来。
里面一个妇人骂骂咧咧:“死贱人哪儿鬼混去了?家里的活儿都不干,成天往外跑。那么丑没人要还不赶紧家中多Cao持点?……”
里面的谩骂铺天盖地而来。喜儿似乎早就习惯了。她回屋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卷起袖子就开始洗衣服劈柴。
里面的妇人还骂个不停。
邻居路过都摇头:“唉,后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