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休将他们召集到一起,他半跪着,双手撑在膝上,神情惨淡而严肃:“今日召见诸位而来,实有要事相商。”
“父王先前曾告诫我,不要忘了替他报仇。可先前我却沉迷女色,将复仇之事忘在脑后,实在是……实在是……”
凫休重重叹息:“诸位,若我想替父王报元久之仇,应当如何?”
坐下一片沉yin,直待伍叙的声音突然炸起:“凫休,你理应重整三军,杀回百越取元久首级!”
“伍大人有何高见?”凫休赶紧追问。
“先王被百越毒箭射伤,而我军却少有善射之人,大多军士竟然连两石之弓都拉不开,如何能与百越抗衡?”伍叙厉声说,“大王正好趁此机会重肃三军,要Cao练军士,免去技艺不Jing之患,平日便要加紧练习,不可一日松懈!”
凫休连连点头称是。
伍叙冷笑道:“凫休,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凫休赶紧向周琰求助:“大人,此时就拜托你了。”
周琰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伍叙强行打断:“这还不够!我军先前仰赖大王之威,数十年间鲜有战败,结果导致三军骄纵懒散,最终败于檇林。战败后大军又士气低落,整日消沉,还需大王亲自去给将士们重振士气!”
“是,是。”凫休低声下气地回答。
“还有你。”孙猛被伍叙点名叫了一声,“孙猛!”
孙猛的反应跟凫休如出一辙,他颤抖着立即回答:“是!”
“你善晓兵机,好好研究研究,百越的弓箭到底强在哪里,他们的弓比我们重,就去打更重的,他们的箭比我们锋利,就去造更硬的!我与你一同去办此事,你待会儿就跟我走!”
在伍叙大人的威慑之下,孙猛瑟瑟发抖,疯狂点头。
伍叙大人把话都说完了,所有人只能低头不语,四周一阵寂静。
“要想攻打百越,水战不可免。”周琰待伍叙好长时间不说话,才略显犹豫地接上话,“乾越两国皆山水密集、沟壑纵横之地。打仗的时候很难攻其不备,或是如同楚军将他们引入深山。前次檇林元久的兵马皆渡水而来,他们的兵不强,但我看见过他们的船,很快很稳,我们远涉彼国,需要更好的舟楫和Jing兵。”
孙眷顺着周琰的话说下去:“檇林一战什么情形,大人是最清楚的。正如下人所言,我乾国需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军,方才好前去百越作战。”
“训练水军一事,就交给孙大人和姜尤大夫可好?”
凫休突然提及姜尤,周琰有些诧异,军务方面的事,怎么会交到姜尤的手上?
孙眷倒是不介意,反倒是一口答应:“如此甚好,有姜大夫替我照应,我便放心了。”
“城内组建水军多有不便,还是在太湖边Cao练最为妥当,到时候还要请姜大夫随我同去。”
凫休连连点头:“此事不容耽搁,虽然天气严寒,还请孙大人尽快动身。”
孙眷很快和姜尤大夫一同出发前往了太湖,而孙猛则被伍叙抓去了军中大营,周琰虽然和伍叙同在军营里,但他天天在外边带着人吹西北风,不怎么经常和伍叙他们碰见。
孙猛很羡慕落单的周琰,他苦不堪言,每天都在被吓破胆的边缘徘徊。
伍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孙猛的身后,死死盯着他,目光像是要吃人。待孙猛转过头,被他吓得半死之时,他又会摆出笑脸,亲切地向他询问军械制造之法。
就这样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孙猛忍无可忍,他冒着生命危险跟伍叙大人大吵了一架。最后凭借着又哭又闹,试图上吊、撒泼打滚等灵活多样的自残手段,成功把伍叙大人逼退。
从此看见孙猛绕道走的人,除了周琰,又多了一个。
凫休在一场更大的雪后启程前往太湖,在军中与将士们一同Cao练,水军士气大涨。
待凫休从太湖回到姑苏,已经是一年的尾声,他将宫殿内外所有的白布扯下,挂上几尺红布。然后,他安排人手给那两名被杀的宠姬迁葬到城外,在父王附近的墓地,找块好的地方埋。
随后他郑重地跪倒在父亲的墓前,发誓:等过了年,他立即出兵,替父王报那一箭之仇。
第12章 计较
周琰在年底的时候再去了一趟羽渊池,消失三个多月狗子哥终于出现了,他为了堵师父的嘴,把青鸟也带了过来,一见面就放青鸟,这只废话多得能上天的青鸟,追着师父就跑,跟在师父后面絮絮叨叨。
想不到师父早有准备,他一把揪住青鸟的脖子,背在身后的手捻指一翻,洒出一地的谷粒。
师父:“哈哈,想不到吧?我给它准备了零食!你给我过来!”
苏砚棠:“哈哈,想不到吧?我喂饱了带来的!我就不过去!”
师父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提起轻功,抄起一根麻绳,准备采取强制措施,把他逮住捆起来。苏砚棠溜得飞快,两条大尾巴一阵乱甩,只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绕着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