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掌门心情不佳,方才与我说明日的晨课取消了,都散了罢。
至于为何心情不佳,便可自由心证,殷宸说完之后,极其轻蔑地嗤笑一声,谁也不看,扬长而去。
肖凝儿怔了怔,随后追了上去,一把扯住殷宸的衣袖:殷师兄,你等等!你去见掌门了?舒师兄能回来吗?你有办法吗?喂!
没有,谁让他走的!不是舒令嘉自己要走的吗?
殷宸没好气地将自己的袖子抽回来,说道:他先前还说病好了同我打一场,结果我回来连他的面都没见上!我知道什么?你要问问他去!
肖凝儿气道:你今天又吃炮仗啦?能问他我还找你!
两人吵吵闹闹,说着话就去的远了,气氛一时尴尬难言,其他人不好搅进他们师兄弟的恩怨中,也纷纷找了借口离开,留下姜桡独自一人站在演武场上。
姜桡保持着谦恭低头的姿势,静立片刻,这才慢慢放开了在袖子中握的死紧的双手。
殷宸,真有他的。
不过他不打算对殷宸怎么样,也没有能力对他怎么样。
姜桡自己心里很清楚,虽然舒令嘉走了,但自己目前在这个门派当中,也只不过是刚刚站稳了脚跟而已,需要努力的地方还多着呢。
他之所以明知道肖凝儿不待见自己,还要跟她搭话,就是想拉拢丹阁,如果能改变肖凝儿对他的看法,以后想要弄到什么灵丹奇药就方便多了,将会给他来很大的帮助。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力帮助心宗找到段浩延,到时候也能拿到肖凝儿指名要的那把剑,不信打动不了她。
姜桡之所以提前把话说满,就是对此志在必得。
从来到凌霄山上开始,他就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什么想要的,即使起初不属于自己,最后也一定会被让出来。
比如突然觉醒的剑道天赋,比如鸣剑峰掌剑使之位,比如师尊的宠爱,比如其他弟子们的爱戴
他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东西等待着他,弥补少年时的贫穷与艰辛。
所以对于帮忙找到段浩延这件事,姜桡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至于舒令嘉,只会在他的光环中被逐渐遗忘。
连同他当初受伤的真相那个绝对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姜桡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捏皱的衣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恢复了温和的神情,向着演武场外面走去。
Yin沉的凶宅之中,度过了一夜平静。
小桢一大早起来,试了又试,发现脖子上的剑还是难以取下,无奈只好继续戴着。
经过闹鬼的事,她也不敢把妹妹独自留在家里,将茵娘送到了一位相熟的好心老太家中暂时照料,便匆匆忙忙去了面摊帮工,浑然不知自己昨夜其实是有人保护的。
看到这姐妹两人都离开了,舒令嘉也从凶宅门口的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身上,不远处街边已经传来了摊贩的吆喝声和食物的香气,与终年肃穆清净的凌霄山上完全不同。
舒令嘉原本心事重重,此时倒又不由生出了几分快意,他来到街边的一家酒肆外面,扬声对老板道:劳烦,给我两壶酒!
拎着两个酒葫芦,舒令嘉再次去了昨日遇见小桢的那条街。
昨日摆摊卖剑的人还没有出现,但舒令嘉见到昨天那名老乞丐还在街边躺着。
他之前在跟面馆老板娘说话的时候,曾经提到凶宅中住过仙长一家,后来都惨死了,听那语气,像是个知情人。
舒令嘉朝着那老乞丐走去,见对方正敞着衣襟呼呼大睡,手搭在肚皮上,胸膛与腹部的肌rou竟十分紧实。
他没有出声,站在旁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对方一会,目光从手指缓缓转到胸口,神色逐渐玩味起来。
有行人路过,见这么一位锦绣衣裳的俊俏公子色眯眯盯着个老乞丐的身体打量,只觉得一阵恶寒,连忙捂住眼睛跑了。
那乞丐睡了会,翻了个身,只是不醒,舒令嘉便直接撩袍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将一只酒葫芦打开,放在老乞丐的脸边,另一只自己拿着,仰头灌了几口,散漫地看着街头人来人往。
酒香顺着风传入鼻端,老乞丐皱了皱脸,这下是醒了。
他还没睁开眼睛,便喃喃地说道:什么味?好酒,这是好酒啊。
老乞丐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捞,舒令嘉冷眼看着,施施然拿起酒葫芦在他脸边晃了晃,就移走了。
老乞丐拿了个空,这才一下子坐起来,斜眼把舒令嘉打量了一圈,道:你这后生,生的俊,穿的好,坐这里干什么?是吃饱了撑的,来这拿要饭的取乐了?
舒令嘉又灌了口酒,也不看他,说道:是啊,无聊。这个给你,陪我喝酒聊天,如何?
他说着,随手摸出两片金叶子,往老乞丐那缺了口的破碗里面一扔,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直眼晕。
那乞丐拿起一片来,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