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旷日持久,结果才区区两月就传来捷报???
张若淞欢喜的哟,都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淡定。直接咣咣三个响头磕下去:“皇玛法您放心,千辛万苦、披荆斩棘才通过重重考验得来的媳妇。我,我一定珍而重之,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滚!”康熙冷脸:“圣旨都还没下,哪个是你皇玛法?”
一时嘴快,直接脱口而出的状元郎俊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儿:就,就说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可娶媳妇的事儿,能要脸么?
果断不能啊!
所以即便尴尬得恨不得挖坑将自己埋进去,状元郎也还是忍着羞囧挠挠头:“圣,圣旨还没写啊?这好办,微臣给皇上研墨。不是自夸,微臣打小就跟在祖父身边,四五岁光景就能踩着小板凳给他老人家研墨。”
“十几年下来,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保证细致顺滑,没有丝毫滞涩,再耽搁不了您的御笔!”
康熙:……
就差点儿将好大个砚台扣在他脑袋上。
那是他千娇百宠的好孙女儿,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宫女。谈笑间就赏了下去,任由你把人带走!!!
固lun公主下降,那仪式复杂着呢!小子回府等着去吧。
张若淞还要谄媚,可康熙已经不给机会了。倦了两字,足可以将他满腹彩虹屁尽数扼杀,只留下憋憋屈屈的拱手:“如此,微臣便不打扰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子突突然然被宣进宫,回来脸上还不见丝毫喜色。不用想,张廷玉就知道他那点子痴心思肯定被皇上给掐灭了。
唉,张廷玉长长一叹,充满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想开点,这不是你的错。只旗民不婚虽然没写到大清律中,却到底约定俗成。福襄公主又向来深得皇上宠爱。莫说是你,满蒙勋贵挑了这么些年,也没见着有半个能让皇上赞一声好的。”
被淘汰什么的,真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咱们打起Jing神来,谋个合适的地方外放。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回头也挣把万民伞回来,好生让为父开开眼等的劝说之词还没说完。就见儿子抓住了他的手:“爹,爹您掐我一把,掐我一把!”
啊???
张廷玉愣,就不明白皇上跟儿子说了些什么,怎么就把人给刺激成这样了?
反常到他这个当爹的都不敢说一句重话,只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凤举莫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儿文武双全,俊逸过人。但凡放点娶妻的风声出去,媒人都能踏破府上门槛儿!”
父亲拒不肯配合,张若淞只得自己掐了下自己。
清楚明晰的痛感传来,再度确定自己并非做梦后,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那可不行!皇上都已经答应了赐婚,阿玛您可别胡来。给堂堂固lun额驸相看,您就是再如何简在帝心也少不得被收拾!”
“固,固lun额驸?”张廷玉,双眼圆睁,真·没有愤怒,只从惊讶也达到了目眦欲裂效果系列。
并严重怀疑儿子是在发梦。
毕竟自己整日里上朝,从未发现皇上有这方面意向。也不觉得他能放开旗民之别,将自己这么个纯臣变相送到雍亲王府的大船上去。
至于前头诸位王爷、阿哥与皇孙们对儿子车轮战般的挑衅?
或者真心疼爱公主,打心里替她气不公,好奇自家这逆子到底哪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或者盲目从众,顺大溜表现手足或者叔侄情分吧!还有相当一部分投机分子,通过刁难这傻小子的方式,间接讨好皇上、太后、德妃与雍亲王府上上下下。
至于考验,张大人是没往考验上想的。
毕竟举凡考验,都是觉得这孩子可以,有那么几分成为吾家爱女、爱孙女乘龙快婿的意思。是建立在可能,很可能的基础上,而张大人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事儿没个成的希望。
只臭小子前头半点苗头没露,直接给他来了个突然袭击……
否则的话,他就是放弃斯文,也肯定教臭小子一个乖的!!!
他这心里充满了怀疑,便儿子点头如捣蒜,把昭仁殿所发生的种种都一一详叙了遍。没见到赐婚圣旨的时候,张大人也当儿子在做梦处理的。
偏偏康熙一舍不得孙女,二为表隆重,决定亲自拟圣旨。
孙女过好,过难得,当玛法怎么夸赞都尤显不足。以至于这圣旨写了又写,足足忙活了旬日。
也让准孙女婿张若淞盼了又盼,跟那黄河边儿的望夫石似的,叫个殷殷切切。偏他虽然已经上任翰林院,本应该面圣机会多多。却架不住皇上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好生生的孙女儿就要便宜了旁人。
心中万千不舍,诸多嫌弃这个祖坟青烟直上九霄的浑小子。
翰林院掌院院士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会放他去触万岁爷霉头。以至于他这急得团团转,却硬是找不到机会去御前提醒一二。
求助于自家老子?
呵呵!
帮忙亲爹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