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之:“……你今天吃错东西了?”
陈浔挠了挠头毛,假装刚才一惊一乍的憨批不是自己:“没有没有。作文改完了?”
“嗯,你看一下下面的批注。”叶清之把改好的作文放在陈浔桌子上,低声跟他分析题目,“你这个作文不能这么平均的写,你要突出一个重点,突出你认为最重要的那一个乐。而且例子不要举那么不良的。”
他讲题时的语调总是舒缓平和,条理性极强。即使班里面各种声音嘈杂无比,他讲题的声音也能让陈浔完全投入。
不过今天清流老师的声音莫名带了些沙哑。
在叶清之第二次发出轻咳的时候,陈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从自己变弯了的真相中脱离出来,抓住叶清之的手腕,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干嘛?”叶清之任由陈浔的动作,不仅没有觉得过于亲密,反而欣慰于好兄弟终于正常了。
……等等,哪里正常啊。
叶清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不知不觉被陈浔同化了。
直男身份逐渐变得薛定谔起来。
陈浔的手移到了叶清之的额头上,试了试,松了口气:“没发烧。”
叶清之又咳了一下:“我一时分不清楚你在内涵我还是在关心我。”
陈浔:“……”
他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你昨晚为什么起来喝水?”
他家清流老师除了不喜欢运动之外,还很不喜欢喝水,陈浔就没见过几次叶清之主动喝水的时候。
叶清之简直莫名其妙:“喝水当然是渴了啊。唔……好像还因为嗓子有些痒。”
话音落下,他打了个同样莫名其妙的喷嚏。
陈浔叹了口气:“清之,你感冒了。”
叶清之斩钉截铁:“不可能!”
陈浔!“……”
叶清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A市的天气。”
A市吧,就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十一月初的清晨和晚上或许会有那么一丝入冬了的错觉,但一到白天,尤其是中午,就会热得仿佛回到夏天。
叶清之刚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
陈浔抓着叶清之手腕的手挪动一下,直接拢住他的手。
跟抓着雪团的。
陈浔盯着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叶清之,问他:“虽然是很热,但是换季啊,很容易感冒的。你带了外套吗?”
叶清之还在反思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似乎是和他的父母谈话的那天,在客厅吹了一会风,周日那天晚上又没穿外套在外头买了一趟东西。
好吧,刚才不该那么坚定的。
陈浔看着还在愣神的清流老师,顺手往抽屉里摸索几下。
不过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生过病,也一点都不怕冷,常年一件短袖或单衣,所以抽屉里并没有放外套。
叶清之反思完毕,迟了好几拍回答陈浔的问题:“啊,没有。外套都在宿舍。”
由于A市奇妙的天气,教室里穿外套和不穿的同学五五开,陈浔思索片刻:“我去借一件外套吧。”
没等叶清之说话,他又自己否定这个提议:“不可以!”
怎么可以让清流老师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叶清之:“……”不可以就不可以,干嘛突然说这么大声。
“去一趟校医室吧。”陈浔立刻换了一个解决方案,“顺带去宿舍拿外套。”
叶清之除了打了两个喷嚏之外,看上去还是挺生龙活虎的。
他揣摩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并参考了以往生病的经验,摇头:“不用了吧,不严重,喝点热水就好了。”
两人简单争论几句,最终还是陈浔屈服了。
“你等我一会。”
他看了一眼手表,揉了一把叶清之的脑袋,蹬开椅子,疾风一样消失在楼梯口。
上课铃响的前一刻,陈浔拿着一件宽大的外套跑进教室。
这件带着清爽的洗衣ye味道的外套盖在了叶清之身上。
陈浔的外套比叶清之的大了几个码,穿上去之后显得有些空荡。
叶清之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陈浔:“怎么没拿我的?”
陈浔没有说自己的那点小私心,伸手帮他把外套整理好,眼里还有些担忧:“最先看到我的,就顺手拿了。”
骗清流老师的,他的校服外套都被塞在了衣柜里,属于压箱底级别的衣物。
叶清之注视着陈浔。
这人应该是来回跑着去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直白又热烈的方式表达对他的关心和在意。
哪怕是他的母亲林女士也没有。
小时候他生病了,林女士会有条不紊地想办法解决,再温柔又轻描淡写地安抚他几句。
倒也不是不知好歹认为这样的不是关爱,只是陈浔的在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