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睡得着:“去把他叫下来。”
“先生要不坐着等会,阮先生应该快醒了。”
阮狱不耐地看着他,这人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在这等到阮慎行睡醒?
他皱着眉道:“虽然是阮刑让你照顾这个男人,但你能不能留在这决于我,总的来说,我才是你的主人,懂吗?”
余一一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办:“可……”
“还是说你想回去归巢?”阮狱打断他。
余一的脸都一下子就白了。阮狱也不理会他,转身就要上楼。
“先生!”余一扯住阮狱的衣角:“我去叫吧。”
他不想被送回去。
余一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阮慎行的门:“阮先生,您起床了吗?”
没有回答。
他又敲了敲:“阮先生,下面有一位先生说找您有事。”
然而还是没有动静。他怕楼下那个男人等不急上来,余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锁,犹豫下还是进去了。
房间里很暗,窗帘紧紧地拉着。
“阮先生…”余一轻轻地走到床边,阮慎行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上去睡得很熟。余一伸手想要叫醒他。
“啊!”
阮慎行抓住了他的手,皱着眉望他:“什么事。”其实余一刚敲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的睡眠一直都很浅,只是他不想动,他是个很懒的人,以前还好,现在他的儿子让他提前进入了养老期,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悠闲地住着。
当然了,这也只是想想。
“有、有一位先生说有急事找您……”被阮慎行抓着手,让余一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紧张感。
阮慎行放开他,缓了缓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理会站在旁边的余一,自顾自地去了卫生间。
好一会儿,阮慎行才从楼上不紧不慢地下来。余一跟在他身后,惶恐地瞟了几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怕他生气就说要把他送回去。
男人望着他俩眯了眯眼:“这么慢?”看上去倒没有生气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竟然有了些笑意:“阮刑给你去归巢找的小婊子,用得还习惯吗?”
余一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自己,瞬间满脸通红,手紧紧地抓着裤子,觉得这羞辱的话的话像巴掌一样打在脸上。
他难堪地把头垂下。
阮慎行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抽了一支烟放嘴里:“有什么事,说吧。”
男人收回视线:“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他走到阮慎行对面坐下:“那几个股东吵着要见你,大概怀疑你出事是我搞的鬼。”
“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放。
阮慎行没什么表情:“不用怀疑,明眼人都知道。”
“再说,我出这么大的事,他们害怕,当然不想继续和我合作。”
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阮狱,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斗不过他们。如果因为自己的恨意而去做的这些,我觉得没有必要。”
阮狱看向他,眼神淡淡:“你不是我。”
阮慎行灭了烟走到厨房,余一看见他进来,尴尬地站到一边:“早餐好了,阮先生。”
阮慎行点点头坐下:“再拿一副碗筷。”说完阮狱就走过来坐在餐桌面前,余一自觉地给他添了碗粥。
阮狱看着余一放到面前的东西,突然道:“以后我会常来的,父亲。”
说完就起身,经过余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余一紧张得退了两步。
第6章 6
余一在阮慎行卧室门口站了很久,手抬起又放下,犹犹豫豫不敢敲门。
他想起今早阮狱走的时候在他耳边说的话:
“好好伺候他,懂吗?”
余一在归巢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阮刑第一天送他过来也对他说过这话,他当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阮慎行举止却出乎意料,除开第一天,阮慎行确确实实是把他当作佣人相处。
在他看来,阮慎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要他这种被人穿烂的“破鞋”伺候。他认为自己把阮刑的话理解错了。
直到今天见到阮狱。
外人一致认为阮家二少爷是个恶劣的性子,大少爷平日很少露面,但是聪明有头脑,加上那不争不抢的模样,看上去也坏不到哪去,外面的风评都是偏向大少爷的。
可事实上,只有阮家人知道,阮狱的恶不比阮刑少。阮刑的坏是摆在明面上,顶多动手伤人,但阮狱的坏却是埋在心里,Yin郁可怖,对每一个,每一件事都怀着坏心思,就像在他会打电话让在归巢的阮刑找一个保姆,而没有直接让手下的人去找。
他当然知道阮刑的恶趣味。
阮刑和他说起保姆的事,他也毫不意外,甚至在心里想,如果那个娼ji和阮慎行搞起来,那多有趣。谁会比谁好到哪去,他们流着同样的血,有同样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