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说高尔夫是老年人运动吗?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我爸非逼着我来,说什么提前适应适应,多认识点人,积攒一下人脉。”谢知非一想到就头疼。
“也有道理,你又不能躲一辈子,早晚的事。”顾西洲说道。
“那也不着急啊。”谢知非是真的没收心,“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大不了以后你介绍给我再认识。”
“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了?”
“别这么无情好不好?是不是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谢知非笑着说,他知道顾西洲是开玩笑的。
顾西洲看着冷淡,但谁绝情,顾西洲都不会的。
“那你怎么不来顾氏帮我?”
“这样,我送你一架钢琴,就当提前送拜礼了,怎么样?”谢知非的钢琴是很早就订了,本来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顾西洲的,但中途出了点小意外,所以这几天才到。
“怎么?拜礼可以和生日礼物合二为一了?”顾西洲一眼就看穿了谢知非心里的小九九。
“看透不说破,还能做朋友,知不知道?”
“不知道。”
顾西洲握着颜安青的手去和其他人打招呼。
“等会儿,你鞋带散了。”
“嗯?我……”
还没等顾西洲蹲下,颜安青就早一步蹲下去。
“好了。”颜安青极其自然的起身挽着顾西洲的手。
“顾总和颜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可不是,真的是恩爱的很,羡煞旁人。”
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顾西洲眼里却只有颜安青。
颜安青高尔夫打的一般,他很少玩。
“玩不惯这种安静的吧。”谢知非调侃道。
“慢慢会习惯的。”
“你努力。”谢知非做了一个奋斗的动作,“我新开了个山庄,过几天一起去玩啊,可以钓鱼。”
“钓鱼?”颜安青想到之前闻轩私下说过几句,顾西洲好像挺喜欢的。
“没试过吧,你要是坐不住,可以去采摘园。”谢知非也是个爱玩的,他能理解。
“谁说我坐不住,我要买两套新的渔具,到时候看我们谁钓的多。”
要是从前,颜安青是绝对不会接受这项活动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旁边有顾西洲,他的心就会莫名的平静,哪怕不说话。
“啧啧啧……爱情真伟大。”谢知非看着颜安青跑过去找顾西洲,酸酸的嘀咕了一句。
叶南寻本来是去公司找顾西洲的,然后去蹭饭,就没自己开车,听说人不在,只好认命的打车,奈何高峰期,顾氏集团又在市中心,等着打车都不如走回去快。
反正也没事,叶南寻就沿着路边走。
有个男生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哭的伤心,叶南寻摸了摸兜里正好有纸巾,就顺手递给他了。
“谢谢。”
“别哭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叶南寻的语气说不上算安慰,但也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
在这种霓虹遍地的城市,没有人会在意你经历过什么,又正在承受着什么,他们只看结果,你是在大厦之巅,还是在地下角落。
眼泪,真的不值钱,也没有意义。
这个道理是叶南寻十八岁那年明白的。
那年他家破产,墙倒众人推,哪还有什么朋友,那些都是钱的朋友。
只有顾西洲,明明自己的公司也刚起步,正是拮据的时候,却还是尽其所能的挪出钱,又用自己的房产贷款,帮叶南寻还了债。
“我什么都没有了……”那个男生还在抽抽搭搭的流眼泪,只不过抬起了头。
很清秀,眼睛很清澈。
“你还活着,你还年轻。”叶南寻左右也没事,就坐在男生旁边。
“我父母都不要我了,nainai前不久去世了,为了住院也欠了不少钱,我又没读过什么书,做劳动力都不要我。”男生越说越难过。
“总有出路的。”叶南寻其实心中闪过把人带回去的念头,但对上那双眼睛,心里莫名又不想。
太干净,去了花田,就没了。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就是把欠的钱还了。”男生抬头看着叶南寻,“先生,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不挑工作的。”
叶南寻自问不是个热心的人,但第一次面对一个只认识几分钟的人,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这么干净的少年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任冉。”
“我叫叶南寻。”
“叶先生。”任冉乖巧的叫人。
“服务生可以吗?”
“嗯嗯,可以可以。”男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生怕叶南寻反悔。
“娱乐会所的服务生也可以?”
“是……那个意思吗?”任冉红着脸,手不自觉的攥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