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
她又没病。
侍女端着药碗走向宋云,那漆黑的汤药离自己愈来愈近,仿佛能够看到其中冒出诡异的气泡,宋云保证,这东西喝下去绝对一命呜呼。
姑娘。
恭敬地递过药碗,侍女甚至连眼皮都不敢抬起,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是受了谁胁迫。
宋云只好捧过药碗。突然窗外经过的黄鹂欢快地啼叫起来,宋云趁机将药碗摔在地上,随后尴尬一笑:抱歉,我胆子太小,手滑......
侍女熟练地收拾起碎片,很快端来另一碗。
啪
宋云假意抹了抹眼泪,将指腹按上耳垂呼气:好烫好烫......
啪
宋云噙着泪花,吹了吹白里透粉的指尖:好冰......
等到侍女第四次送来汤药,有人站在门边,先一步拿过瓷碗:我来。
侍女抬眼看了看那人,犹豫着对宋云道:姑娘,来诓骗我家大人的你不是第一个。若不想下狱,还是乖乖吃了这落胎药吧。
咳咳咳。
那人突然咳得面色绯红,小声地道这次不是,又催侍女快走,随后反手关上门,长腿几步走到床边,将药碗递到宋云眼前。
宋云眨了眨乌黑杏眼:落胎药?
你别误会,我家大人最是洁身自好。
那人连忙解释,手足无措的模样让宋云不得不打量起面前这个身着锦袍的高挑男子。宋云一时只觉得他有哪里熟悉,却又想不清楚是哪里见过。
总之......喝吧。
宋云十分抗拒地摇摇头,你不说这是什么,我不会喝。
......
这般犹豫,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宋云拒绝的意味更加明显,甚至直接捂起嘴巴以示决心。
看了我家大人的玉体,你能活着已是万幸!
噗......宋云忍不住笑出声来,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玉......玉体......你......哈哈哈,你家大人若听见,怕不是也要送你归西。
见那人俊秀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宋云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那个黑衣人嘛。小伙子看着瘦弱,力气还蛮大的。
他十分骄傲地仰起头,像只炫耀的公鸡:我可是大人最得力的手下!
......
突然房内死一般地寂静,宋云再度捂起嘴巴,缩头探脑地同那人指了指门外。
还没等他回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很快就不是了。
主子!
锦衣男子飞快转头,双手恭敬施礼的同时将药碗啪得一声摔在地上。
来者看了眼那满地的药渍,一片狼藉像是谁把药罐子搬来泼到地上,目光冰冷似寒冬降临:我的玉体?谁教你这么讲话?
噗哈哈......
宋云极力压抑笑意,还是发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声,于是那人的目光转而看向她,冷声道:为何不吃?
锦衣男子见危机转移,轻功被运用到极致,眨眼间消失在二人面前,离开时还贴心关上了门。
呃......宋云慢慢地收起微笑,一脸僵硬:我好好的,吃它做什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男人撩起衣袍后摆,落座在红木八仙桌前,随后整理着金色云纹绣样的前袍,一举一动都显示出非凡的气度与教养,他漫不经心道:这个道理,你该懂吧。
不懂。宋云连忙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见男人抬眼时眸中划过一道凶狠的光,这才颤抖着说:我......我不就是看了你身子吗?可我已有婚约,无法负责,但我敢保证不会说出去!同旁人说这个我不是等着进大牢吗......
见到除夫婿之外的男人的下体,在这封建社会,不是等着被浸猪笼?
宋云自己可是死过一次,现在惜命得很。
哪想听了她的话,男人竟愤怒到一掌将桌子拍碎,包括其上茶杯茶盏,全部碎成粉末。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似在提醒什么:主子,这个月第三十二张了......
男人直接站起身,一脚勾起身下圆凳踢向一旁,将另张无辜凳子砸个粉碎。
那人再不敢出声。
宋云正兀自看着好戏,男人突然斜睨过来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只好也站起来,像被先生罚站墙角一般缩在床边。
她鼓了鼓脸颊,不敢出声。
男人看着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司正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竟然还说什么负责,他还不至于凄惨到找个这般饥渴的女人负责!
司正卿突然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问题的盲点。
这女人不过是无心闯入,手下也查明她的家世背景毫无问题,何况自己将秽物弄了她一脸的做法同样不对,那他在执着个什么?
司正卿自顾自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