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出去后我没见人再出来过,而那之后,三小姐却身陨了!”
潜台词便是‘不是你,还能有谁!’
台下议论声渐起。
宴林眸色一深,她这样的说法根本不成立,连他都不会信,更何况是成霜掌门和舒源长老。
果不其然下一秒,成霜笑了笑,语气温和又恢复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样子:“既然非亲眼所见,光凭一修士的话,这二公子未免太过于片面了吧。”
而且还如此行事冲冲的带人到长天剑派找他们理论,这冲动易燥的为人处事做事风格,比起安怀亭的小心谨慎,还真是差的太多了。
安怀成看得出来,却不以为然:“亲眼所见?她要是亲眼所见,那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安怀成习惯性的反讽了一句。
时渊是什么人,若是让这等小修瞧见他杀人的场面,还不是抬手一剑便灰飞烟灭的事情。
他如今能找到一人证明时渊从他三妹的院落里出来,已实属不易。
就在他沉思时,突然一阵霸道的威压凛然降落,如千斤坠落一般压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想轰然跪下,安怀成蓦的变了脸色,双拳紧握,灵力运转全身,双目微睁的看着时渊。
渡劫期的威压——!
好得很——
周围的其他人脸上却并未有什么异样,因为他们除了能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凛冽气势,并未损失。
只是这场上情形变化过快,他们见安怀成浑身紧绷,周围灵气四溢的仿佛在抵抗着什么,还有那无形之间锋利的气劲,这样看不见的交手让他们被惊的措手不及。
时渊握着折乌,灵气翻涌吹的衣衫哗哗作响,披散的白发吹起些许,一双冰冷的眼睛,明明是直视,却像是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安怀成。
只听他极为平淡的说:“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我,何时容得旁人质疑询问。”
好像他方才的回答,已经给足了面子,而对方却得寸进尺,妄想触碰这是他身为剑修的骄傲,也是身为中天界第一人的骄傲!
安怀成看他手握折乌,庞大的剑气肆意,一副要与他过招交手的样子,他却不怕,只是凛然开口:“好一个剑祖时渊,您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
折乌倾斜了一个弧度,漆黑的流光泛着上古圣物的威慑,同时露出饮血的剑锋,但握剑之人却沉默不语。
腾腾的杀意瞬间弥漫倾洒,这般纯粹的死气,让人不由的心一凌!
一副既然你想动手,那就打吧。
安怀成眯起眼。
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有些冲动,他寻找到线索便来对峙,他未曾与大哥商量,因为他清楚知道,一旦自己告诉大哥,以他小心谨慎的态度,绝不会让自己贸然行事。
可三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即使是冒险打草惊蛇,他也想寻求一丝进展,抓住逞凶之人,为三妹报仇!
更何况,他承认了!
想着他看着仗剑而立的时渊,眸底暗色翻涌。
好汉不吃眼前亏,至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后面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承认杀人。
而且他虽然傻了些,这么直接带人上门,却也没真打算在长天剑派硬来。
于是眼中暗色一闪而过,一丝白色的Jing魄之力萦绕掌心,朗然开口道:“今日,时长老已经承认去过三妹院落,那她的死,您难脱干系。三大仙门屹立至今一千多年,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现如今看来,却不见得!”
面上风平浪静,下面怕早已经波涛汹涌,忌惮窥虚!
说完安怀成顶着威压转过身,嘴角的笑容隐下,对着身后剑拔弩张的云境派弟子说到:“今天的事情你们可看仔细了,回去大哥问起来,可是得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分欺瞒!”
“遵命!”
十多个云境派弟子目光炯炯,齐声回答。
随后安怀成猛的一挥长袖,侧身看了一眼长天剑派众人,嘲讽一笑:“走吧!”
随后虚空之中出现一道裂缝,安怀成化作一道流光飞升而去,安逸明脸色难看也紧跟其上,只有安逸静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安瑾年和宴林,似乎有难以言诉的情绪。
可最后,还是随着人群离开。
闹事之人离开,广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像是火药被拔去了引子,焦灼的气氛顿时一散。
成霜看着远去的身影,目光微敛,好一会儿,开口:“师弟随我来一趟。”
话音一落,二人便前后消失在广场之上。
舒源瞅着闹事的人已经离开,师兄也拉着师弟私聊去了,便转过身,对着剩下的长天剑派弟子说道:“没事了,都回到各自峰里,好生修习!”
周围的弟子在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中渐渐散去,宴林却鬼使神差的目光一转,看向对面站着的安瑾年。
只见他看着安怀成和一众云境派弟子消失的方向,嘴角嗤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