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多趟一次浑水。
可直到次日两个剑童送来正式场合的内门弟子服,也不见他们的影子,如此一来,宴林也就不抱希望了,真真正正死了心,老老实实等着收徒礼。
他墨迹的在屋子里捣鼓了一阵子,推开门,时渊已经背对着他,站在屋外的凉亭里等着。
宴林认命的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迈开腿往外走。
他盯着那人的背影,一步步靠近。
今天时渊穿着比平日繁杂,三层的银纹锦袍,玉带束腰,外面套了一件及地的外袍,一头皓雪白发一半银冠束好,一半披散,发尾处系了一条白色发带,发带的尾部有一颗蓝色琉璃珠。
挺直的脊背似一把寒霜剑,巍然屹立。
或许是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微微侧过身,回头看他。
周围还是飘着小雪,两缕白发落于胸前,冷冽容貌染着清晖,漆黑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睛看着他,不似明月,不似艳阳,就是那可望不可即的辰霄。
宴林脚步一滞。
心间不知为何一阵心悸,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画面,像是流星划过,却徒留那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好像……见过这个画面……
“走吧。”
对面的人凝视了他半晌,开口道,原本冰冷似一条直线的薄唇,上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他第一次见这个人笑——
或许是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宴林眼神微动,几秒后低了低头,抬脚朝他走去。
那一抹怪异的感觉,如同冰雪之间加了一股清风,荡漾在他心间。
还……还挺好看的。
世人都说剑祖时渊虽是渡劫期修为,却早已不似人间,如谪仙遗留凡世,修为境界是最后的枷锁。
今日这层层包裹下来,还真是不假。
清风殿外凉风习习,众多外门弟子分站在门殿两旁,白衣仗剑,明明典礼还未曾开始,偌大的人群里却无一丝杂音,一个二个面色沉稳。
这气氛还真是……
两人落于正门口,门边的两个小修士见到时渊,神色难掩激动,急忙弯了弯腰行礼,朝着里面客套的报了一句,‘小师祖到’。
宴林还没来得及感叹这弟子们的乏味沉闷,便只能跟着时渊的脚步往里走。
一踏进正殿,浩荡的剑意如同千斤重压扑面而来,又如万剑齐发,穿过单薄的rou体,没有疼痛,却好似每一根神脉都微微颤栗。
这般气势,中天界第一剑派果然不凡。
清风殿和浩然仙府奢华非凡的金澜殿不一样,整个大殿以凡石为主,光洁大方,环绕周围的弧形墙面整齐的排挂着无数柄长剑,凌厉非常。
五座仙峰的长老分站在大殿正上方。
他跟在时渊身后,不自觉的偷偷打量起来。
五位长老齐聚他可没见过。
据中天实录记载,这长天剑派是由七位长老创派,分七座仙峰,大师兄成霜接任掌门,排行第二的清风真人在创派之时与敌对战身陨。
为悼念他,将其所在的中峰清风山,改为门派大殿‘清风殿’,当时杀敌缴纳的剑刃皆悬挂与璧上。
书上称其为‘千刃’。
排行第三是舒源长老,收清源仙山,他之前见过一身白袍裹身,闲适慵懒的样子,没有一般剑修的严谨刻板。
现在正兴趣盎然的打量他们,狡黠的目光在他和时渊的身上来回移动。
第四,唐远山,收抚远仙山,一身短衣劲装,身形高大,背着两把红色双剑,木簪束发,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一道细长的刀疤,额角一缕头发搭落在上面,加上本身有一股肃杀之气,给人一种狠辣的感觉。
这人感觉不好惹,不像个名门正派。
第五,元林真人,收泽林仙山,身形消瘦,连长天剑派的白衣都撑不起来,显得羸弱,面上覆着一张白色面具,看不见样貌,神神秘秘的。
第六,殷岩,收赤岩仙山,她是长天剑派唯一的女长老,身姿修长,玉质如兰,较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婉和蔼。
这长天剑派五位长老,还真是各有不同。
最后的便是排在第七的时渊。
感受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宴林只能面带微笑,硬着头皮死扛,时渊则踩着台阶上了他的位置。
现在还不到时间,他老实的往左边空着的地方走去,站在一边,余光不动声色的偷瞄着对面的内门嫡传弟子,两男一女。
观临沂站在第一位。
今天他换了一身短装,袖口收紧,腰间束着一条加宽的云纹腰带,头戴月石白玉小发冠,长剑背于身后,整个人如劲松一般,英姿勃发。
他记得出除掌门成霜以外,就只有唐远山和时渊是没有徒弟的。
那么另外的两个人,便是元林真人和殷岩长老的弟子。
长天剑派收徒似乎极为看重天赋造化,品质德行,这三个内门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