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修或许觉得还不够,再次强调:“不会打扰……”
宴锦脸色一沉,深棕色的眼睛仿若漆黑暗沉的深夜,嘴角礼仪般的笑意却不减半分:“前辈修为已至渡劫后期,大乘期在即,哪里有时间和Jing力浪费在收徒一事上。于您而言,徒弟只会是大道前的绊脚石。”
在他身后的宴林一顿,吃惊的偷瞄了一眼他哥哥,这宴仪清果然是个狠人,当着变态的面前,把他们不敢说的全说了。
随后又听他继续说道:“而且卿和虽是单冰灵根,却甚为愚笨,留他下来只会连累您。”
嗯?宴林挑眉,这说的什么话,他可不爱听了……
而时渊只是平静的开口,说了一句让两人楞在原地的话。
“他已经是我徒弟了。”
第32章 屈服
此言一出,宴林猛的抬起头,攥紧了宴锦的衣袖,用力到指尖泛白,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已经是了’他是这个冰渣子的徒弟?!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宴锦脸上也是震惊的神色,方才挂在嘴角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怒气与危险。
若是浩然仙府的人在场一定能看出,这是仪清仙君生气的前兆。可惜旁边站在的是时渊剑祖,哪里需要在意别人的感受和看法呢。
“前辈此话何意……”
宴锦的声音低了几度,低沉问道。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渡劫期修士,好好的剑祖不当,为何非要来趟这趟浑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卿和的注意。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之前的两世一样,闭关修炼,等着飞升大道。
而他只用在卿和百岁生辰之日救下他,护住他,改了他的命道,让他好好活下去,那他此生也便是圆满了。
为何就这么一点要求,都有人来打扰呢?
如今他收卿和为徒,百岁生辰之日会有什么样的变数,他根本无法预料,他不知道到时候出现的是人,是劫,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由明到暗,他将彻底失去主动性。
时渊目光扫过宴林,对上青年漆黑透彻的眼睛,里面的震惊暴露在空气里,像一只受惊的灵兽,既无辜又委屈,时渊静默了半晌。
淡漠的收回目光:“他在遗迹中受了重伤,丹田破损,境界跌落,我耗费几十年修为,为他重固丹田....”说着他一顿,看着宴锦冷然道:“既如此,我为何不能收他为徒。”
在力量使然的修真界,付出和收获从未平等,可对力量庞大的位高者而言,却只能平等,他失去就应该伴随回报。
这是所有人默认的规则。
宴锦听着眉头微蹙,一股寒霜笼罩,回过头,严厉的看了一眼宴林,心里是又气又恼,气他如此不爱惜自己,莽撞行事,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偷偷跟着他,总之是一片复杂涩然。
而宴林一听,抿了抿唇,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对上宴锦的目光。
倒不是他怕了,只是觉得别扭。
宴锦看着某人漆黑的发顶,幽幽的收回目光,此刻俊美的面容紧绷着,眼底一片复杂,修为灵力是所有人修炼的根基,没人能无缘无故的白白消耗几十年的成果,去给一个外人。
除了血缘,师徒......
宴锦看向时渊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惑,几十年的修为对于时渊来说,或许不足为题,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何是卿和,此时他们应该从未有过交集才对。
如果真如时渊所说........那自己今天很难带走卿和......
不过——
宴锦笑了笑,方才凌厉的气势好像只是错觉,目光平视却如冰刃,只听他道:“我想前辈或许还不知道,云境派三小姐被害身陨,道化Jing魄被盗,整个云外天,甚至整个中天界都在寻找凶手的下落。而我好像听说,前辈在三小姐遇害当日,曾和她见过一面……..”
时渊面容上没有一丝的波动变化。
宴林却震惊的看着身旁之人的侧脸。
时渊居然去找过三小姐?!
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若真是这样,那时渊的嫌疑的确非常大,无论是他的境界,修为,能力.....都足够杀人于无声。
云境派这么看重血脉,即使明知道双方境界上有距离,也必定会倾尽全门派之力,为其报仇,到时候,这纯粹是一场纷争的开始。
宴锦稍作停顿,又继续道:“我知道,前辈隐世多年,又是渡劫期修为第一人,自然不怕这是非,但是我怕,卿和更怕......”
按着云境派不死不罢休的性子,若真是时渊所为,那卿和必定受到牵连。
但,三小姐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时渊所为,他其实并不确定,只是上一世许久之后,听一云境派下人提起过,而他今天这么说,一是想试探,二是希望他因此打消收徒的想法。
时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