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卿和!该走了——”韩启声站在入口处朝着他大声喊到。
宴林抿了抿唇,忽略那股陌生的感觉,朝着入口走去,直至整个身影消失。
宴锦站在上方,轻柔的细风吹起了盛庭卷上的小竹剑,摇曳着,玉翠竹与玉石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有些出神,修长的手轻拂着竹剑,神情温柔而眷恋。
不会有事的……
有赤玉在身上,没人能伤你……
还有安瑾年那个人……你应该离他远点,你不应该那样专注的看着他,他不配!
他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无chi之人,他喜欢践踏别人的善意,喜欢恩将仇报,你对他的特别,对他的珍视,他从未理会,更不会有任何回报!
为什么你就看不清现实呢?
他和我一样是个懦夫,是个卑鄙之人,站在最近的距离,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眼睁睁看着你魂飞魄散——
宴锦猛然握紧手里的竹剑,凶狠的像嵌入rou里,薄唇紧抿,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底的冰冷覆盖了那一丝丝担忧,肆虐的杀意夺走了温润。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薄唇微启,他的声音淡不可闻:“你放心,哥哥会帮你扫平障碍,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这一次,就让他有去无回吧——
当巨石之上的所有孩子们进去后,光墙渐渐弱了下去,随后慢慢消失,恢复平静,一众长者并未离开,而是站在浮石之上相互寒暄着,平时他们大多闭关修炼,很少走动,如今趁着盛会见着友人,自然你一句我一句,气态神闲。
突然,破空之声响起,一道白光划破蔚蓝的白昼,安怀亭旁边空着的浮石上出现了一个人,皓发如雪,银簪银冠,一身白衣剑装,下摆与腰间的两条绸带随风飞舞,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如寒冰玉剑袭来,如神祗般从天而降。
凌然的剑意让心神一震,所有人皆是一愣。
“师弟?”
“剑祖?!”
安怀亭微微皱起眉头。
时渊的出现像是沸油中加入了一滴清水,顿时炸裂开来。
他们震惊的看着那个剑气盎然的人,不自觉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剑祖时渊不是应该在雪峰上闭关突破的吗?
入世归来后,从未现身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而且还是御剑而来!
这云外天全是汹涌的狂风,浮石周围更是有许多的暗阵,这样的阵法无法被察觉,一旦御剑而行极有可能会穿过去,届时只会在无尽的黑暗中盘旋。
而他居然这般轻松——!
可怕,可怕……
一时间所有人都死死盯着他,他们想问又碍于冰冷的距离不好妄动。
可有人却跳了出来,帮他们问了。
清源峰峰主舒源一个闪身至时渊身前,他身材比较矮小,头发灰白,一身白衣懒懒散散挂在身上,脖子上围了一条陈旧的白布,一张中年的脸上胡子稀疏,不修边幅。
他围着时渊转了一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来了此处?”
时渊垂眸遮住了眼里的银光,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回答。
舒源见他犹豫的样子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眼里满是打趣:“师弟怕不是过来找徒弟的吧。听师兄说,上次你跑出去找一个孩子当徒弟,结果被人家给拒绝了,失落而归,这次过来凑热闹,怕不是想另寻他人吧。”
想成霜师兄将这事告诉他时,惋惜又惊讶的样子,还非要拉着他嘀咕唠叨,说什么‘师弟难得开窍’‘师弟肯定很失落’之类的,跟个老母亲一样的担忧。
哎,长兄如父,也是难为成霜师兄了。
不过,堂堂剑修第一人,这么直白的被人拒绝,的确很打击人。
要是他被这么拒绝,非把那小子捆来不可。
时渊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瞥了一眼他,目光沉沉,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不说话,舒源和其他人自然是当他默认了,众人光明正大的偷听,心里是各种问号,剑祖要收徒?什么时候?还被人拒绝了?这样惊人的消息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自家弟子的资质还不错,怎么也可以试试啊。
宴锦此刻早已收敛了情绪,他缓缓的侧过身,松开手里的木剑,俊美的脸上沉静无波,眸色幽暗,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半晌,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消失在原地。
一个刽子手而已,不急……
而这一幕却碰巧的落入了安怀亭的眼里,他看着宴锦消失的地方沉默着。
一旁的舒源还在接着说:“师弟若真是这么着急,应该早点来,孩子们才刚进去,这下可能得等上几天,不过也好,到时候结果出来,你直接从头筹里面选一个,这样也省事。你的弟子自然得万里挑一。”
“不过这头筹,自然是我家小临沂的,所以啊,你还不如直接收了那小子,反正他崇拜你的很,我也不介意让你当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