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年生世凄惨,五岁被云境派三小姐于一疫村捡回去,云境派与其他修真门派不同,最为注重血脉,入派后虽有三小姐庇佑,给予安身之所,却备受云境派其他弟子欺凌,一直默默隐忍。
直到二十岁破立金丹后,才正式进入云境派境主安怀亭的视线,随后便是顺风顺水,道途璀璨,即使天生异瞳仍被世人尊称一声——云华仙君。
这个人看似礼貌有加,温文尔雅,嘴角永远饱含笑意,其实心机颇深,本性冷漠恶劣,喜欢玩弄人心搅得天翻地覆,薄凉似鬼,可是偏偏他天资傲人,是公认的继剑祖时渊后的又一天才。
他的宿敌啊,一年后的迷踪仙境盛会,会见面的。
届时定让你颜面扫地,以报两世欺辱之仇!
宴林没有想远,收回思绪,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时渊这尊大佛给送走,他不想再和他演下去了。
无论时渊打着什么算盘,他定要为百岁生辰之日筹划,突破境界,以证道途。
毕竟,将来之事不可预料,今日,他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论收徒,指不定明天就拔剑相向。
为活着!他只能不停向上爬才行!
天色已暗,大殿的烛火摇曳,光亮忽明忽暗,气氛因为宴林的拒绝变得有些奇怪。
时渊神色不变,只是目光幽远隐隐有一股冷冽之势,半晌他收回了宴林身上的注意力,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深色。
宴林乖巧安静的站在宴锦身后,面上等着这尊大神发话,脑袋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各种应对之词。
结果没想到,几秒后时渊再次看了他一眼,却只是低声道了一句:“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走去,两三步后御剑而出,徒留下一道白光。
果断的出人意料。
宴镇天微微错愕,这剑祖来的突然,走的时候也这么痛快,留下父子三人干瞪眼。
片刻后,宴镇天转过身,瞅着宴锦身后发神的宴林开口:“卿和,你老实给我交代,你是不是认识剑祖?”
不然这种麻烦,怎么会亲自上门要人。
“不认识……我保证……”宴林从宴锦身后走出来,双指并拢指向天上发誓,神态诚恳自然,黑亮的的眼睛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他这辈子真没见过这冰渣子,要见也是前两辈子的事,他现在干净的跟张白纸一样,坏事都还没来得及做。
哪有时间找他算账……
宴镇天听着,狐疑挑眉看着他。
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爹,你看我一天到晚都在浩然仙府,怎么可能有机会遇到这剑修第一人……而且,我也被问懵了好不好。”宴林走到他爹面前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宴镇天气哼一声,这些年这孩子成天在府里胡作非为,确实没出去溜达过,他语气低沉威严:“暂且相信你。”
说着他话音一落,往后面的金座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开口,轻飘飘的传过来:“不过我也吓了一跳,要是他真和我硬要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毕竟我可打不过他……”
宴镇天理了理衣袖,摇了摇头。
“爹你能有点出息吗……堂堂浩然仙府府主,合体期大能,竟说丧气话。”宴林无语道。
“你以为我愿意认怂?硬抗也要看人,这时渊是渡劫期修为,整个中天界没一个人是他对手!”宴镇天白了他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的直言不讳。
更何况他还是天灵根,悟道修行的天赋极佳,更是有一套出神入化的极天剑法出,劈山填海那都是一般化,更可怕的是那折乌……上古神器破碎神魂……
神魂破灭谁不怕。
千百年来辛苦破境,才积累了现在的一切,若是就此付之一炬,任是谁也无法保持常心。
宴林扁了扁嘴,这是实话,不然怎么能一剑就把他给劈死了呢……
父子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而宴锦从始至终都背着他们站在一旁看着时渊离开的方向,脸色Yin沉可怖。
长天剑派有五座仙峰,清源山,泽林山,抚远山,赤岩山,四峰漂浮环绕,每座仙峰有位峰主,皆是当世大能,修为在化神合体之间。而主殿清凤位于中峰,时渊所在的雪峰则立于五峰之外,独立于境。
雪峰常年积雪,四季皆是一片雪景,银松坠坠,一片愁白,峰上只有一处阁宇,装饰不尽繁杂,格外简单,但修真之人不畏严寒,所以也不会觉冷。
屋宇的不远处有一个凉亭,六角飞檐而上,黑瓦红柱,亭中有一白衣老者端坐于内。
成霜已在此等候多时,也不见时渊回来,今天他匆匆而去,只说是收徒,也没说何人何处。
时渊师弟于半月前出关,出关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找到他,告诉他他要收徒,这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师弟平时无所欲求,唯一的也就是修为境界的突破,本来以他的资历与境界,突破至大乘不是难事,而且还有一丝希望至飞升境……。
可这突如其来的收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