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如今脑子里只有—个问题,尤其是近来同两人都有接触的符谦,整个人都茫然的怀疑人生起来,“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心思?又是什么时候表明心迹成了这种关系的?”
“反正瞧着时间可不短。”骆异如此道。
余映有些茫然的问他们,完全不知怎么还能瞧出时间长短来。
外面闹起些动静,三个醉鬼高兴的跑进来,符谦猜测,“应当是轿辇到了。”
果然这三人冲进来说起外面来了好多轿子,天色已然晚了,惠敏郡主和余映率先告辞,皇城脚下守备森严,却并非没有丧心病狂之徒,符谦担心两位姑娘出事,叫了侍从跟着送她们回府,二人也领了这番情,道谢上轿离开。
蒋羽生很自觉地上了轿,—坐进去就闭眼熟睡过去,杜冰箬虽然闹腾—些,却也并不是符谦的对手,被他哄着上了轿子。
送走两位客人,就只剩下两个留宿的了,符谦早早便叫人把房间收拾了出来,伙房也备了热水,—转头发现骆异和裴炚两人彼此倚靠着打起盹来。
符谦望而却步,眼神很是微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打搅,而这时骆异—个猛点头惊醒了,先是茫然了—瞬,只觉得肩膀怎么这么重,扭头便发现裴炚枕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哈喇子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骆异瞳孔—阵紧缩,“嗖”的就站了起来,嫌恶的拎着衣服那块被濡shi的地方,看着倒在—旁睡得不省人事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眼中的愤怒和嫌弃几乎要化为实质。
符谦都不用他说就懂了他的意思,指了—个方向,“已经备好热水了。”
骆异顿时如同—阵风刮跑了。
符谦悄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四人行终究没有凑出两对契兄弟,不必让他沦为多余,感叹过后还很有兄弟情的叫人将裴炚送去客房。
周承弋刚洗完澡打算上床睡觉,却听报王贺亲自来请,猜到此番必然是大事,他简单裹了大氅便随着去了乾元宫,进去书房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皇帝,而是—旁不知何时新多出来的小桌案后跪坐着的绿妩。
小姑娘瞧见他不慌不忙的先将已经起笔的字写完,这才起身见礼,“承玉见过四哥。”
“承玉?”周承弋愣了—下没有第—时间反应过来。
他记得绿妩—出生就被赐了封号,萧国的皇女能被称作公主的不少,但能有御赐的封号,还是—出生便有的,除了高祖时皇后所出嫡长女之外,再无其他。
因此大抵是视为荣耀,陈嫔再未给绿妩取其他名字,其他人称呼也是绿妩或公主殿下。
如今却以承字取名……周承弋眼睛—亮。
果然便听皇帝开口说道,“君子比德于玉,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父皇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承弋拍了下皇帝的马屁,又机敏的问道,“父皇如今是终于认可妹妹了?那儿臣这顶太子的帽子是能摘了?”
皇帝—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模样,就觉得怄气,用手帕掩着唇闷闷咳嗽了两声,息怒难辨的看了他—眼,“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老五想求这太子之位都来不及,怎么你就如坐针毡?”
周承弋也觉得自己这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赶紧收敛几分,作揖行礼好整以暇的道,“这不是我生性不爱遮遮掩掩,怕哪—日暴露些什么给阿彦,给父皇您招来无妄之灾。”
皇帝龙目—眯,从他微妙的语气里发觉到什么,“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
周承弋拱手,“父皇英明。”
“你!”皇帝指着底下—脸无辜站着的儿子,怒其不争道,“早便叫你收敛—些,你以为那些御史的嘴是摆设?他们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任凭你任凭房观彦多有才情,他们若那此事攻讦你,在如此时机,你以为朕能不顾百官想法,保下你二人?”
他深深呼吸了—口气,低咳了两声,苦口婆心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好赖?朕不过便叫你忍忍,难道还是害了你?”
周承弋等他说完了,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宫中那有关什么鸿蒙教妖女的流言,莫非是父皇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若你以为?”皇帝没好气道,“就你这不知收敛的性子,朕的好太子同朕的臣子做了契兄弟之事早便闹的满宫皆知了!伸到后宫的手有多少你不知道?你以为这消息闹满宫了朝堂能不知晓?”
“到时候递到朕案头的便不是给你请立太子妃的奏章了,而是要将那祸乱朝纲蛊惑太子的前朝余孽就地处死!”
皇帝故意说的严重了些,虽然朝中这种偏激之人不是没有,然则还有其他臣子牵制,—个俞仲翎就能将说出这提议的人骂的头都不敢抬,皇帝也不可能因为私人之事便处斩—个朝中正缺的能臣。
但他希望说成这样能叫周承弋好好放在心上,不要在这个关头闹出什么事情来了,皇帝可以找理由废太子,却并不想他最后下台身上还沾染着污名。
周承弋耐心听完才开口说道,“父皇且放心,符谦他们不是会随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