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着前文的惩罚两字都有些变了味道,尽管房观彦还不明不白,却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话中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这一切都让他头脑忍不住发昏,视线一错不错的落在周承弋脸上。
“叫你别看你还看,没想到你是这么叛逆的房子固。”周承弋故作凶恶不成反而笑出声来,眉眼舒展嘴唇用力一抿,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并不分明的涡来。
不过一瞬即逝,房观彦却注意到了,手指有些蠢蠢欲动的想戳。
周承弋没给他这个机会,说完这句话便重新扣住房观彦的手腕,不容置喙的强势拽着他大步往前走。
房观彦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千万思绪飞速掠过。
方才凑那么近说话时,先生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一触即分的手指抽离时带起的热风从脸侧刮过,脖子那片被亲密贴过的肌肤后知后觉的发麻滚烫起来,被紧握住的手腕敏锐的感知着触碰,手指微微蜷缩指尖有些痉挛的发颤,心口的激荡兴奋久久难歇。
房观彦怔然的望着他的背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只下意识的用手按住心口,阻止过于强烈的心跳声被听见。
房观彦其实已经察觉出此时的周承弋与平常的不同,更加强势也更加沉默,一些微小的动作也多了一些,比如现在,他就感觉到周承弋的拇指正贴着自己手腕的脉搏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摩擦,带起的似有若无的酥麻痒意正撩拨着他的脆弱敏感的神经。
这对他来说即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奖赏,也是难耐的折磨。
他垂眸敛下明显的情绪,脸色绷紧须臾,没忍住问道,“先生,你醉了吗?”
周承弋依旧沉默着大步往前走,就在房观彦以为他没听见时,才听到一声沉闷的“嗯。”
“是的,我醉了。”周承弋承认的没有丝毫滞涩,仿佛这句话一早便含在他唇舌间,只等着他问便脱口而出。
房观彦迟疑的又问了几个问题,周承弋都对答如流,他不免对自己方才的判断摇摆不定。
先生……真的醉了?
不过醉不醉的再想已是无意义,东宫近在眼前,周承弋径直将他带进了寝殿。
房观彦不是第一次来,放眼望去依旧是能一眼能望尽的素朴干净,没有什么珍贵繁复的摆件,也不见奇珍异宝,除了床榻上的绫罗绸缎和殿中垂纱外,当真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当朝太子的居住之所。
“坐。”周承弋示意了对面的位置,叫长夏将送来的御酒呈上,两盏琉璃碗各摆身前,还特意说了句,“之前说好的喝个尽兴不醉不归,我已经醉了,你还清醒着,不行。”
周承弋神色严肃端正的仿佛在说什么国家大事。
“自然是依先生的。”房观彦点头,将那些顾虑抛于脑后说着起身就要开封倒酒。
周承弋却拦了一下,“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来玩真心话大冒险。”终于是将自己琢磨了许久的花花肠子晾了出来。
房观彦听着真心和冒险二字隐约觉得有些不妙,赶紧询问一二,周承弋将真心话大冒险说了,然后随意将一只琉璃碗倒扣,用笔在上面做了个记号,放在两人之间。
“便转这个,这个标记指向谁,谁就要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完不成就喝酒,第一次一杯第二次两杯依次翻番。”
周承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很严肃的警告道,“选真心话就必须说真心话,别看我醉了,但现在发生的事情我都会好好印在脑子里的,若是往后发现你有说谎的地方,我立刻办了你。”
房观彦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因为这着重咬出的“办”字而心口猛然一跳。
“先生放心,观彦绝对句句属实。”房观彦道。
“好!”周承弋心满意足的伸手开始转动瓶子,眼神中流露出几分jian计得逞的兴奋。
房观彦一着眼就知道这惩罚估计就在这里等着呢。
他也想配合一下,奈何周承弋手气不佳,一连三次都转到了自己。
第一次,周承弋选了真心话,房观彦还想放水提了个类似你叫啥的不痛不痒小问题,被周承弋驳斥,他大义凛然道,“这是对等的,你这样,我后面怎么好意思提过分的?”
房观彦无可奈何,琢磨半晌最终问了个要命的问题,“那《穷书生种田》里的那些东西,您是从哪里得知的?”
知识量源于积累,房观彦阅览的书籍不说读破万卷书这般夸张,但零零总总各种各样的加在一起破数千卷是有的。
而周承弋在书中写的那些东西,很多他当真从未听说过,关键是这本书并不是胡编乱造,他所带来的一些作物种子,有不少是对照着书中描写寻来的。
房观彦甚至怀疑,那杂交水稻和嫁接水果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目前尚未被发现传播罢了。
对于房观彦的问话,周承弋唯有沉默。他人是醉了,却还剩下一丝理智仅存,警守着最后一条界限。
周承弋默默拍开酒坛封口,给自己倒满一大碗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