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守澈惊呼着上前阻拦,却被天帝布下的结界震开去。
看着天帝毅然的眼神和脸上滚落的汗水,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立即运功施法,将自己的修为一点点注入圣仙体内。守尘和绿儿会意,亦立即运功度法。炽焰本就魔毒未清,方才为圣仙疗伤已是勉强,此时再不敢妄动真气,只能干看着着急。
然而四人分担倒已不算太难了,圣仙总算渐渐恢复了气色,半柱香后,微微睁开了眼,众人才停下来自行调息。
“你醒了?”
天帝苍白的脸终究露出了笑,然而不及圣仙反应过来谁在与她说话,便已轰然倒下。面具磕在床沿掉落下来,露出那张憔悴而熟悉的脸——
“守戎?”
“嬴王?”
守尘、炽焰等纷纷惊诧。
“守戎?”圣仙听到,忙吃惊地回头,那张脸!还有衣衫凌乱处那一道心口的伤痕!只有守澈叹了口气,默默地扶起天帝高大的身躯走出了万生殿。
圣仙望着天帝离去的背影,惊诧地问道:“是他救了我?”
“是!”
“谁许你们让他救我!难道你们都是无能之辈吗?”
怒火中烧,气势压人,三行子纷纷跪地:“是我等无能,请圣仙息怒!”
圣仙默默下床,拾起地上的面具,沿着金纹指尖依旧是那样的刺痛,神情哀戚,口中喃喃道:“我又欠了他一次!”
二十一:爱我可好?
守澈扶着天帝回到帝宫,喂服了几粒丹药,直等了一日。
天帝缓过些气力,睁眼见自己已回到寝宫,榻边坐着守澈,一个激灵忙起身问:“她怎么样?”
守澈苦笑着答道:“圣仙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木行子和土行子在,你就放心吧!只是皇兄,你千年的修为几乎耗尽一半,这若是被他人知道,你这天帝还当不当得了了?我们总有其它法子医救圣仙,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
天帝撑着欲裂的头,笑道:“我一见她疼得这样,再想到她如何狠下心折圣莲,如何强忍着痛驾云回来,怎能忍心再看到她受那样的罪,等你们想到对策?再说,即便你们能救她,我也更希望是我来救!”
指尖触及自己的脸,忽然觉得不对,忙问:“我的面具呢?”
“掉在万生殿了——”守澈轻描淡写道。
“什么?”此闻恍若惊雷,“那……那她知道了?”
“嗯!大家都知道了!”守澈一耸肩。
天帝苦笑连连:“她还是知道了,她怎会再愿见我?”
“圣仙迟早会知道的!你又想瞒多久?难道要等到仙魔恶战时,你才出现不成?皇兄,你为圣仙做了那么多,圣仙不会不感动的!你何不再试着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我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道?”
“她是知道,可你从未言明!她到底是在猜你为的是她,还是为得与守尘争!”天帝默然失神,陷入了沉思。
“皇兄,你可把握住机会!”守澈忽然玩笑道。
“什么机会?”
“我当时没有阻拦圣仙,是我心存侥幸,因为要救炽焰,据我所知,便还有一个办法!圣莲池中乃虚无净水,炽焰由池水浸沐百日,就能驱散魔毒。我知道,圣仙怎会不知?这个法子虽然也会侵害圣莲,又耽搁太久,可比起折损圣莲,不知好几倍了!圣仙难道会因为太担心炽焰而不知轻重?”
天帝思略了片刻,没有回答,守澈看着他叹气道:“圣莲花共十瓣,一瓣既指百年修为,又各指三魂七魄!”
“她折的是哪一瓣?”
“是非毒!”守澈正色道,“我问过守尘那日之前发生的事,我猜——大概圣仙是想借此机会,放下对守尘的感情!如今圣仙情丝已断,但情根未除,皇兄——”
“你先回去吧!”天帝黯然出神,颜情难测。守澈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多说,默默关门出去了。
“你对他的情,当真——非要这样才能断吗?”天帝闭眼间,心不知又疼了几遭。
守澈自回了圣仙府,在府门却见炽焰等在那里。守澈本不想理会,奈何他已发问:“守澈!天帝是守戎转世,你早就知道,是吗?”
“不,天帝就是哥哥!”守澈回首,正色答道,“当年他宁愿挖心交易,也不肯落入轮回,不肯忘记圣仙、忘记旧日恩怨。此后修炼成仙,成为天帝——三界之主。心虽然被恭恭敬敬送回,但当初圣仙刺在他心口上的那道伤痕,却再难愈合!”
“那——是我误会你们了。”炽焰自责地低下了头,“那箫,还有——水灵的事,对不起,守澈!”
守澈转过身,将白玉箫递向炽焰:“箫——完好无损,水灵与我、与这箫都已为一体,现在只请你,别再摔了!”
“嗯!”两人相视一笑,这几日的纷繁总算冰释。
然而这些话落在圣仙耳里,却再也平复不了!
他为她挖心?
她给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