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她打出了那张一筒。
牌一落桌,九福晋惊叹声起:“四个一筒!!!第一手牌个个都出一筒,真的难得难得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顿了顿,“不过不怕,只要下一张没人出.....”
出什么还没说出口,只听若雪那蹦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西——”
不会打马吊,但马吊牌上的字她还是认识的。从几人出张的顺序,她清楚知道乌雅.容秀过后就轮到自己。谨记九福晋之前的教导,她瞧着这张“西”也是左右不靠,和一筒一样是个单独的存在。
以为学艺稍微有成,便不要军师辅佐,自己拿起主意来。
“西???”
九福晋呛住,眼睛死死的盯着堂子里的那张“西”。
若雪听到身旁人的低嚎,顿时向做错事领罚的样子,轻声轻气:“我...是不是出错张了?”
她自认为是没错的。
明明是按照军师的思路来走。
可是,她也知道,“自认为”这件事本身就不靠谱。
就像自己检查自己的作文时,是永远查不出错别字的。
九福晋脸上一阵惊恐一阵压抑,脸部表情昭示着此刻巨大的心里波动。
众人瞧着九福晋表情太大对劲儿。
“西?有问题么?”
太子妃问道。
这九福晋的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字:大事不妙!
“你怎么这幅模样?”八福晋一脸狐疑。
乌雅.容秀自是惊讶,但她默在心里不说出来,同样好奇的瞅着九福晋。
九福晋楞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把孩子递给身后的nai娘,打发着让nai娘退下。
她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桌上,咽了咽口水,神叨叨的模样说着:“四个一筒,一个西...连在一起就是......”说着,语调变得悠长,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四人一同归西——”
“啊——”
紧接着九福晋话音的是剩下四个人的惊声尖叫。
当然,若雪不是被九福晋的话吓到的,是被另外三个人的叫声给吓的。
人吓人,吓死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毕竟她一个生于几百年后,死了再穿越回过去的人,对这种言论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其他仨人就不同了,都是土生土长的清朝土著。
大家接受过的东西不一样,逐渐形成的三观也不尽相同。
“别吓人好吗!”
八福晋抚摸着大起伏的心口。
心有余悸,大白天的九福晋尽说些渗人的鬼怪故事。
“我哪有吓人,是真事儿!”九福晋扬起声调,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似的。
然后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传说,这幅牌局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五十年前。结果......那四个打马吊的人,全部...”说着,用手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这个动作,比先前说的话更吓人。
“不…不会吧…”
八福晋声音有些抖。
无比懊悔为什么要打那张“西”!
“我们现在不都还好好的?传言罢了,不可当真。”
若雪尝试着安慰大家受伤的心灵。
“就是就是。”太子妃附和着“民间古怪言论甚多,若是都一一相信,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这是她自我安慰,其实心里别提多害怕。
谁知九福晋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此言差矣——喝.砒.霜鹤顶红的人,底子好点的一时三刻都没见死去。何况是这种传言,得让箭先飞一会儿……”
第二十四章
她正说在兴头上,哪还管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太子妃又怎样?八福晋又怎样?马吊桌上人人平等,赌场如战场。
最关键的一点,她自己可不在马吊桌上,自然心中坦荡毫无畏惧。
换种说法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接着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听说那四个人,有的人死之前像得了疯病似的,满街乱窜还胡乱打人;有的死得却格外安静,睡一觉就没再醒来;还有的人间蒸发,不久之后莫名再以一副白骨身躯出现……害——反正怪异就对了,听说过程蛮痛苦的……总之,要小心恶鬼找上门。”
她觉得此等鬼祟之事,只有那Yin间的那些魑魅可以为之。
九福晋这厢说的有板有眼。
若雪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想笑又不敢笑。觉得这九福晋不去茶楼换了那说书先生的位置,简直就是无比屈才,妥妥是个被尊贵身份耽误的深夜怪谈博主。
还白骨呢。
这清朝有DNA检验技术?凭什么就断定此白骨就是那失踪之人。
还是说有高人能够望骨断相,靠眼睛就复原了那人的血rou样貌。
即非亲眼所见,为何说的头头是道,真是造谣全凭一张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