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这家修房子,再帮那家修房子,大家做的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柳正松是木匠,便自告奋勇的帮着大家打家具。
眨眼,二十多天过去了,城南的变化就比城北要好的多的多,易寒从外地回来时,城南已经建立的差不多了,柳霜依旧每天都来这边,帮着几个有重病的老人施针、喂药。
四月初一这天,城南一片生机盎然,柳正松特意买了两挂鞭炮,高高挂起,放了起来,这一噼里啪啦的响声,就预示着,这次的灾情已经全面告一段落。
由于这次灾后重建的好,柳玉鸿、君子轩等人也受到了嘉奖,当然还有柳霜跟柳正松。
转天到了四月初二,父女俩被柳玉鸿领着,在朝堂之外等候,这是柳正松第一次进皇宫,心里各种的忐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低着头。
柳霜看着父亲的样子,伸手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的说:
“爹,放轻松,咱们是做好事过来受奖赏的,不是来受罚的,你别害怕。”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柳正松这心里真的是各种的担忧,老话说的好,“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
贫民老百姓就这么要见大官,而且是最大的官,怎么他都肝颤不是,正想该怎么办呢,突然——
“宣——柳氏父女上殿面圣——”
一声一声的传唤,终于柳正松哆嗦的要站不住了,被柳霜一把给拽住,握着父亲满是老茧的大手,捏了一下,说:
“爹,我们要给大哥争光,不能让人家说我们是土包子,大哥就在朝堂上呢。”
不得不说柳霜很有脑子,这一刻说什么都不如说大哥来的实在,果然,柳正松听到大儿子,不能丢脸这些话,立刻昂首挺胸起来。
回握着闺女的小手重重的点下头,然后父女俩迈步就往金銮殿上走,几步路,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当看见两旁的文武百官时,柳正松又赶紧低下了头。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耳畔都是各种的唏嘘声——
“看见没,这个就是柳玉鸿那乡巴佬的爹。”
“嗯嗯,还真挺像的,要不怎么说什么种养什么苗呢。”
“啧啧啧……还以为多厉害的人呢,原来啊,还是个土包子。”
“……”
这些话,柳正松全部都听在了耳朵里,砸在了心头上,越听越生气,越想越憋屈,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心里更是坚定着,不能给儿子丢人的信念。
来到殿前,父女俩双双行跪拜之礼——
“草民柳正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二品县主柳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宣见过刘正松,在柳玉鸿成亲仪式那天,如今再一看,还真是老实巴交的人,点点头,伸手虚扶:
“平身——”
“谢皇上!”
爷俩慢慢的站起身,双双规矩的颔首,易宣瞅着他们两个人,笑呵呵的说:
“朕听君爱卿提起了你们父女对这次灾情的义举,霜儿能做到这个地步,朕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柳正松你也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知是何缘故啊?可是因为柳爱卿是你儿子,你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柳正松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叹气,果然是官字两张口啊,只见他恭敬的抱拳行一礼,然后说:
“回皇上的话,草民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心疼小女,毕竟孩子才十三岁,去做那些事情,做父亲的因为担心过去帮忙;
二来草民身为云凌国的人,老话说的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再说那些灾民往上数几代,还不都是农村人,草民也是农村人,照顾同乡无可厚非。
三来嘛,确实也有草民长子的一部分原因,那孩子能为皇上效力,草民更是义不容辞的效犬马之劳。”
柳正松这席话说完,不单单是在场文武百官,就是柳霜都很是诧异,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爹,居然能说的如此之好。
老天,这是谁教的啊,偷偷瞄了下大哥,很明显,自己的大哥也是满脸吃惊,那到底是谁呢?就在这时——
“好——好一个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一个乡野村夫都能想到这点,张文和大人,你饱读诗书那么多年,为什么会不知这点?”
柳霜一听张文和,眼睛立马瞪了一下,这货不是张晴的爹嘛,怎么了这是,犯事儿了?
正琢磨着,那张文和直接跪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说:
“回吾皇万岁的话,下官真的不知道那大夫是行医多年的骗子,下官……”
接着便是几个官员象征性的求情,实则就是落井下石,柳霜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想笑,看不出来啊,这帮孙子也有窝里斗的时候。
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爹爹刚才的话,一定是易寒那小子教的,不然皇上不能因为一个匹夫有责,就把张文和给揪了出来。
臭小子,都算计到自己爹头上了,不过她还挺乐意的,贪官嘛,少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