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一体的墙壁裂开一道细缝,机关Jing巧复杂,转动时只发出细微的齿轮声,蝙蝠的眼睛突然一顿。
“竟然还吊来了别的鱼。”小蝙蝠圆溜溜的眼睛掠过移动的墙壁,盯住某处Yin暗角落,“莱恩斯,五点钟方向。”
猎人绝不是被动的物种,即使因为体型原因无法像安德烈那样挂在房梁或者窗户上,莱恩斯也会在能够隐藏身份的地方跟踪马修。安德烈的声音一响,莱恩斯立马看去。
黑夜里走廊拐角一片黑暗,月光无法照亮,烛火早已熄灭。莱恩斯看到墙角一片米白色的蓬松裙角,与曼达和他们道别休息时的衣服相吻合。
“一人一个?”小蝙蝠歪着脑袋,提议。
即便蝙蝠体型小,长着细小的绒毛,周正五官与耳朵为它添加不少可爱与英俊,莱恩斯还是能从这四个字与那个过于“善意”的笑容中体会到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狡黠。
莱恩斯闭了下眼,将突然想养只蝙蝠做宠物的诡异念头掐灭在心里,冷冷道:“一个都不。”
蝙蝠远在窗台,对着皎白月光耷拉下嘴角,探索的眼光有角落里的女人转向猎人的藏身处。
马修谨慎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异动后迅速闪身进入密室。常年的战争让马修习惯性放轻脚步与呼吸,沉静地氛围里,似乎只有他身周的空气在流动。
这里是他无数次退让,躲避后的底线,总归要安全一些。
角落的那篇裙摆定格般静止了五秒,随后似一阵风般飘向还未关闭的密室。
比身经百战的马修更轻,更熟稔。
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动作。
安德烈立刻将注意力转向白日里与他说话的女人,空气洁净清冷,带着芳草与花朵的气息,没有颓靡的血腥与贪婪。
不是血族。
安德烈判断到。
这个判断并未取决房梁上的蝙蝠,在月光的照耀下,他清楚无比地看到如同鬼魅一般的女人眼睛猩红,脸色jian诈而狰狞,柔顺的裙子布料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却只制造出合乎风声的摩擦声。
“跟上去。”莱恩斯沉声道,随即从藏身的地方冲出进入密室。
由于距离和视角,莱恩斯没有过多注意到曼达的异常,进入密道好终于感到一丝异样。
这里太安静了,刨去走远的马修,这里有两个人类,一只蝙蝠,即使再压抑,也会有呼吸声。然而此时,莱恩斯放缓心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走廊后隐藏着一条狭长密道,装修简陋,没有任何装饰。灰扑扑的墙壁镶嵌质朴烛台,燃着几根半死不活的火苗。
曼达与马修差着十几步距离,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每一个动作都很Jing准,微不足道的声音也淹没在马修自己的脚步声与呼吸声中。
大约这么行进了五分钟,马修在一扇石门前停下。
属于别墅的幽静消失殆尽,逼侧的空间,沉郁的色调,将石门映衬的沉重起来。
马修手上的伤口很深,短时间无法完全愈合,他再此将手掌压在石门上,整个石门浮现出繁复的花纹,正中央是如红宝石一般妖艳的血手印。
石门慢慢打开,如幽灵一般的曼达嗅到了猎物的味道,飘扬裙摆变作离弦的箭,整个人飞扑进密室。
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马修却像背后长了眼睛,闪身扑开,开启一条缝隙的石门瞬间失去光泽,“轰”的一声合了起来。
“曼达!?”马修闪过攻击后的眼睛有一瞬凌冽的杀意,看清来人之后变得惊诧而迷茫。
飘摇烛火照亮曼达半边脸庞,她的面部线条依旧柔和,却带着渗人的微笑,眼睛满是血丝,看向马修的眼神欣赏又怜惜。
马修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他没在剧院的舞台或ji女的床榻上看到过这种眼神,却在满耳哀嚎,满目杀戮的战场上无数次经受相似眼神的洗礼。
血族看到美味的猎物,通常不会吝啬自己的善意。
曼达没有獠牙,没有血红的眼珠与指甲,马修的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朝夕相处的爱人,而是一只贪婪狡诈的血族。
“血,钥匙。”曼达满目柔情地注视着干净的石门,轻声叹息道。
马修将划破的左手背后,拿出匕首。
常年的战争教会他一件事,面对恶意首先要战斗。即使这个人是你的爱人,朋友,亲人,或者同伴。
在血族横行的年代,背叛不过是一次初拥的事情。
“两位既然跟着来了,就不必再看戏了。”马修紧紧等着曼达与石门,突然说。
“您看起来游刃有余,”安德烈大方地从Yin暗里走出,对上马修的眼睛,“让我很不好意思打扰。”
“曼达夫人平时的异常也是这样吗?”莱恩斯同样没有羞愧或不好意思,同时他也没有调侃与打趣,直截了当地问。
曼达歪着脖子打量两个不速之客,饶有兴趣地笑着说:“一个血族,一个猎人?”
安德烈看着这个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