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一直在书房,开门时手里还握着一卷书。
安德烈扫了一眼,是本古语卷轴,和阵法相关的。
马修将两人迎进来。
“会长与我讲过不少您的事迹,我们会尽力帮助您。”莱恩斯说。
马修点点头感叹:“诺德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啦。”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悲凉和感激,情绪的味道很淡,如果不是血族对人类情绪敏感,这句感叹只会像是一句客套的话。
莱恩斯问:“您信中说夫人有些异常,能仔细说说吗?”
“其实曼达前几年就有些征兆,只是我一直没注意。”马修自责地说,“大概是四五年前,曼达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控制和我的距离。她一直喜欢在庭院里晒太阳,那几日却躲在家里。最开始持续的时间很短,两天左右,其余行为都很正常,所以我并没有太注意。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这种轻微症状持续了三四年左右,间隔时间长达半年,并不影响生活。但是就在这段时间,情况突然严重起来。半年前第一次恶化,持续了两周,曼达拒绝食用熟食,会摔碎刀叉和碗碟,并且整日躲在屋里拉上窗帘。之后我用了很多治愈阵法和净化阵法,却都没有展示出异常。这次发作后,平静了数月,就在我以为没事的时候,曼达又恶化了。”
马修皱紧眉头,与血族战斗的过往让他眉目间保留着一点肃杀。
从马修的状态来看,这次恶化没那么简单。
“除了厌恶熟食,惧光之外,曼达攻击了我。”马修说。
安德烈与莱恩斯同时严肃起来,等待马修的后话。
“她像吸血鬼一样在夜晚悄无声息地爬起来站在床边,用贪婪的眼神看着我……”马修一边回想一边说,“曼达从未经历过战场,但躺在她身边的我却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直到她咬上我的脖颈。”
马修闭了下眼睛,对这些回忆有些难受:“等她的牙齿咬上来我就知道,曼达是一个纯粹的人类。没有獠牙,完全是用人类的牙齿在撕咬,她模仿吸血鬼吸取动脉的鲜血,在黑暗中行走。但其实曼达并没有夜视的能力,再摔倒后挣扎着爬起来寻找‘猎物’。”
“我检查了曼达的饮食和饮水,遣散身边的仆人,却依旧不能阻止异像。”
“既然确定了不是血族,为什么还要找血猎帮忙?”安德烈问。
“我并没有找血猎,准确地说,我是在向诺德求救。除他以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马修说。
事情很棘手,如果曼达拥有日行者的血统或是被血族攻击过,这些异像很好解决,但现在找不来任何源头,就算是安德烈也无从下手,因为这件事与血族无关。
“能确定您夫人不是日行者吗?”莱恩斯皱眉问。
马修点头:“基本可以。我曾为皇室效力,我的家人都经过严格的血统测试。”
“她最近有接触过其他什么人吗?”安德烈问。
“这几月曼达都没有出远门,我们这里地处偏远,出行不便,只有每月一次的外出采购会去城区街市。”
安德烈:“你和她一起去采购还是她单独去?”
“最近我们都会一起出去,我不放心现在的曼达独自在外。”马修说。
安德烈看了一眼莱恩斯说:“不知道马修先生有没有听说过神血。”
马修皱眉:“神血?”
“一种能将日行者转化为血族的药剂。”莱恩斯补充,“血猎近期在追查这件事。”
“这我知道,诺德在信中有提过。你们怀疑曼达中了神血?”
“目前的神血需要血统纯正的日行者才能完成转化,所以并不匹配,但没有研究表明普通人引用神血会如何,所以只是一个猜想。”安德烈盯着马修,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我们需要观察您夫人几日,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如果您有想到任何线索也请及时告诉我们。”莱恩斯说。
马修立即答应,并起身送安德烈与莱恩斯。
“你与夫人,”安德烈突然开口,“看起来很年轻。”
马修顿了片刻,说:“可能是太过悠闲,看起来也年轻一些。”
安德烈笑笑,并未轻易放过他:“参加过战役的人都是老古董,诺德和会长可是告诉我您有一百岁,再悠闲的生活也不会让人青春永驻吧。”
马修依旧保持和蔼的微笑问:“您想说什么呢?”
“我只是好奇,一个血统纯正的人类,怎么做到如此长生。百岁高龄却不会老去,听起来就好像我们血族一样。”
马修的脸色有些Yin沉,一个猎人被说是吸血鬼,绝对值得翻脸:“我就当您是在夸奖我了,安德烈亲王。”
安德烈皱起眉,打量马修:“不客气。”
两人一路回到客房,安德烈倚着棺材突然说:“他说谎了。”
神血的事情事关重大,诺德早就将此事报给教会高层,并询问过有关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