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带你去看看?”
渝棠愣了愣,难得笑得轻松,
“好。”
邹卫伊并不知晓他的生日,看得出是穆京宸悄悄派人查的。他和渝眠一路流浪到此处安顿后为了避免露出马脚,都改了自己的出生月日,这点信息暴露出去并不值得人紧张。
车子又在城内穿行了十几分钟,再次停下时俨然已经开至了渝棠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攀花楼。
不过这一次穆京宸带着他径直走入了攀花楼对面的阁宇,原本驻扎在一楼的商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关门歇业,整栋楼阁被统一打通成了一处通堂。吵闹的一楼二楼被改造成用来采光的旋梯回廊,一路上到第三层时,幽静的檀香味已经能够将楼外的市井吵闹声阻隔。
“到了。”
穆京宸驻足,渝棠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出头去,只见落落光尘从巨大的天窗倾泻而下,将整个宽敞平层映照得温暖明亮,屋内摆放着的都是氤氲着草植响起的梨木家具,譬如画架和藤椅,以及一些名贵的画作,能看得出这是一间被Jing心装饰过的画室。
不过得是举世闻名的大画家才配拥有的雅致工作间。
“这也是你们家的产业?”
渝棠看向天窗正下方的画台,案面上摆放着各色笔刷和墨砚,让人随时坐下便能够开始作画。
“以后就是你的了,”
穆京宸拉着渝棠走到桌案前,不仅是画国画要用的毛笔,连同油画、素描等需要的画具也一应俱全。
“小渝老师应该才是最喜欢画画的那个人吧?”
穆京宸轻笑道。
渝棠看画、摸笔时眸中淌着光也都落入了他眼里,小海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敷衍什么他都琢磨得清清楚楚。
渝棠略带讶异地点了点头。
渝家还没覆灭之时,宠爱他的父亲专门为他建了一方雅苑书房,里面堆满了他的画具画纸,但随后时过境迁,有时候连给渝眠买药的钱都凑不出来,还经常会被碧麟会的人堵着催促还债,他也就不再提画画的事。他没有那个Jing力,也没有那个权力再去享受爱好。
只是没想到那偶尔从眼中泄露出的微漠喜欢竟也都被穆京宸认真地放在了心上。
“我……好久没有认真碰笔了,可能早就不会画了。”
渝棠伸出食指点了点桌上摆放着的紫毫笔,带着些惋惜地刚要垂下手,站在他身后的穆京宸却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慢慢教你,”
“就当是你做我的模特的报酬。”
渐暖的微风从天窗灌入画室,将更深处隔间前的帷幔吹拂开来,在渝棠的瞳孔中缓缓倒映出一张缀着绸苏的软塌。
和渝棠脑海中有关安格尔那副油画的画面不谋而合。
第27章 变废为宝
“穆先生是想要我做哪种模特……?”
“我想在你背上把海棠画完,”
手腕还被穆京宸捏着,他几乎是贴着渝棠站在渝棠身后,像是四月晌午的青阳,喷薄而出地要将刚刚绽放的棠花用阳光给全然包裹起来,
“然后再画你,你可以坐着,躺着,趴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渝棠的脑海中一幅幅不可言述的画面随着穆京宸的话语缓缓铺展开,穆京宸的声音越低,他的耳朵就越是发烫。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戴着刚刚买的那些珠宝玉石,”
穆京宸顿了顿,又补充道,
“只戴着它们。”
“全、全裸的模特很贵的,”
渝棠拿手背磕了磕鼻尖,因为无措和害羞而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变得有些口不择言,“你、你如果要全裸的话、得先付我一些定金……就比如你得先教会我画点什么东西……”
“小渝老师又帮我安排好了?我可没说要全裸。”
“……啊?”
渝棠rou眼可见地愣住了神,像只正要啃胡萝卜却被人捏住了耳朵根的小兔子,神色中掠过丝丝茫然。
“戴着手链或是项链可不能算全裸。”
穆京宸作为那个捏兔耳朵的“恶人”似乎格外享受逗兔子的过程,他比渝棠高一个头,靠在渝棠身后说话时还要略略伏下身,导致那股势不可挡的阳光般的气息更加炽热明烈地朝渝棠袭去,仿佛要将这枝苍白的海棠瞬然吞没。
“那、那在我身上画画也得是额外的价钱。”
渝棠垂着眼小声道,依稀能听出几分气鼓鼓的意味。
把小兔子欺负得开始撅尾巴,穆京宸见好就收,哄着人似的语气宽宠,在渝棠面前铺开了一张干净的白纸,
“怎么算账都听你的,你想先学哪种画?今天带你练练基本功。”
“唔,那就……国画吧。”
渝棠思忖片刻,做出决定。
他其实对油画色彩或者素描更感兴趣,原本这些画法的教材书籍或者排课就很少,国内对其的域内研究也不深入,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