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闭嘴,克利切。”
“西里斯,别这么混蛋。”詹姆抱头说。但似乎就连他都没多大信心,因为他们真的无计可施了。
他们试过了所有明显的、不明显的反咒。他们试过了咒立停,没用。他们试过轮流对西里斯施昏迷咒,詹姆说这叫“重启他的大脑”,但结果只是让西里斯头疼。但他头疼也有可能是因为低血糖,莱姆斯想。他们甚至还悄悄商量过给他再施一个夺魂咒,只要能让他吃下一个三明治就好,但这一招显然行不通,因为他们之中没一个人敢这么做。
“给我一个理由。”西里斯说。
詹姆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我天,我从哪儿开始好呢?”他说。
“给我一个理由,”西里斯说。“一个就好。”
詹姆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显然有一长串‘为什么西里斯永远不该再踏进格里莫广场一步’的理由,但他动摇了,只选中了一个。“前年夏天。”他说。
西里斯愣了一下。“算你狠,詹姆·波特。”他说。
1974年的夏天已经成为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某种暗号,代表着格里莫广场12号里上演的他们不需要知道细节的一切。只有詹姆和西里斯才知道前年夏天真正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幸运地被蒙在鼓里:为什么年仅十四岁的西里斯跑到詹姆家躲了一天半,又为什么扮出一副勇敢面孔、高昂头颅回了家,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不能回去,”詹姆说。“就因为他们对你施了夺魂咒,不代表你事事都要对他们言听计从。”他迷惑地抓了抓头发。“好吧,我知道这话逻辑有问题。”
莱姆斯想起第一天那个困惑的夜晚詹姆说过的话。他会死在那里的,不死也得疯。詹姆知道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但是当然了,莱姆斯心知肚明,因为他也在害怕同样的东西:既然他们已经跨过这一条卢比孔河(注1),就不会止步于一个不可饶恕咒。要是换做四天以前,他会觉得这个想法非常荒诞。非常戏剧性。
但,钻心剜骨是什么,不过是不可想象的疼痛。莱姆斯能想象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吗?
西里斯的愤怒带上了一丝苦涩。“我不觉得我有其他选择,哥们。”他说。
“西里斯,”詹姆说。他脸上带着那种表情,那种去年以来他就试戴过几次的表情。成年人的表情。
“如果你现在回家,”他说。“我可以保证不会有早餐。我可以保证,他们会把你关起来,让你好好面壁思过。还不如在这里饿着呢,至少你在这里还笑得出来。”
“我笑不出来,”西里斯指出。“而且我现在就被关着呢。我,”他顿了一下,显得心烦意乱。“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才——”
“这样吧,”詹姆发了疯地想说点什么,什么都行,只要能打断西里斯的思绪。“我们去湖里游个泳。既然我们大家都在陪你等死,还不能找点乐子么。”
“你想让他淹死吗?”彼得说。西里斯乜了他一眼,通常这个眼神足以让彼得吓得瑟瑟发抖。
但是,过去几天里彼得似乎学会了向西里斯反抗。“我只是想说他现在很脆弱,”他补充道。“莱姆斯,帮我说两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