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阿梅在收拾东西。
路迎酒就喊了句:“阿梅,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靠近。
阿梅从货架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路迎酒:“……”
难怪叶枫刚才的表情那么奇怪,感情是阿梅又犯病了。他想上去扶起阿梅,阿梅还不愿意,在地上爬得飞快躲开他。
就这样了,她还对答如流:“你们终于回来了啊,我正在整理货架的东西呢。”
路迎酒扶额:“看出来了。你、你要是累了,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我不累。”阿梅还挺高兴,“我一点都不累。”说完爬得更快了。
路迎酒实在没办法,只能说:“那你慢慢整理,我先出去了。”
“行。”阿梅开始翻箱子,整理瓶瓶罐罐。
今天他们毕竟在外地待了一段时间,又坐了飞机,还是挺累的。路迎酒在酒吧简单逛了一圈,看了看阿梅新放上去的装饰品,又喝了一小杯叶枫调的鸡尾酒,就准备回家休息。
他给陈笑泠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查查看,张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
张家没落多年,最近更是半点水花都没有,甚至让人怀疑那个家族还有没有人,调查起来想必困难重重。
但不管怎么样,将婴孩献祭天道的事情始于张家。张家的某些人,可能现在还对路迎酒虎视眈眈,准备将他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归于天道,换取和平。
路迎酒心说,终归有要面对彼此的时刻。
他与那个古老的家族,与那个不仁且贪婪的天道,必须要画下一个句号。
楚千句与孔雀神在无数的轮回中,受尽了苦难。
他不想自己和敬闲有那样的结局。
敬闲已经为他付出很多了,他值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路迎酒心中想了许多,脸上却不动声色,保持了一贯的淡然。
敬闲开车,车身无声地划过夜幕,驶过了万家灯火,终于停在了那栋老旧大楼之前。
这楼房是真的挺老的了,外墙许多年没刷过,也没清理过,看起来灰扑扑的。房间确实不大,一个人住宽松,两个人住差不多,三个人都会有点挤。哪怕是在房价飙升的现在,恐怕也卖不出去多少钱。
停车时,路迎酒挨着座椅半梦半醒,就听见敬闲说:“以后,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他睡意浓郁,含糊地嗯了一声。
回了家,洗漱完了,他倒是清醒了一点。
敬闲帮他热了牛nai,放在桌上。
路迎酒拿起牛nai,靠着桌边喝了一口,感受着浓香在舌尖炸开。
他略微垂眸,提起了刚才的话题:“你怎么突然提起换房子,是觉得这里太挤了吗?”
“不是。”敬闲立马警醒,“我绝对没有对你的家有一丝一毫的嫌弃!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当然包括不动产!”
路迎酒无声地笑了笑:“不用那么紧张,我是认真这么问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的想法对我也很重要啊。”
他都这么讲了,敬闲犹豫了一会,直到路迎酒又喝了小半杯牛nai,才说:“我在哪里都无所谓。我只是觉得要是换个大点的地方,你能住得更舒服。就上个月,这里的电梯就坏了两次,管理也挺混乱的,楼下吵,邻居还经常装修。你的睡眠本来就不好,这些就更有关系了。”
路迎酒晃了晃杯子,杯壁上顿时留下几圈白色。
他说:“以我的收入和积蓄,换个市中心大点的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之前没跟你讲过,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这是我母亲的房子。她去世之后我一直没搬走。”
“哦。”敬闲愣了下,“那我明白了,是我的问题,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路迎酒靠着桌边,继续慢悠悠地喝牛nai。
等到快见杯底了,他才开口:“但是,吴润之都有勇气走出回忆了,我多点勇气去改变也是理所应当的。人不能永远拘泥于过去,总是要向未来迈步。”
他看向敬闲,漂亮的眼眸中有着微光:“我说了,你的想法对我也非常重要。我住在这里是怀念逝者,但人是不可能为逝者而活的。”
敬闲眼前一亮:“所以呢?”
“所以,等空闲下来了,我们可以去看看别的房子。”路迎酒笑说,“说不定有我们都喜欢的户型呢,到时候你可得负责装修。”
敬闲乐疯了,一起身就抱紧了路迎酒开始亲。
两人交换了一个带着nai香味的吻,敬闲埋头,闻到路迎酒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心猿意马。
亲着亲着,路迎酒的半边衣衫就被撩起来了,睡衣宽宽松松,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腰窝。
氛围暧昧且亲密得恰到好处,两人都是动情,浓郁的情愫涌动在眼眸中。敬闲一手搂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耳边问:“今晚,我能不能……”
最后几个字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路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