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下楼,他又招呼道:“唉两位大师!要不要过来喝杯茶!”
敬闲小声和路迎酒说:“他泡的茶肯定没我的好喝,你想喝我回房间就给你泡。”
“这不是刚好和别人聊天吗,”路迎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打听下消息总是好的。你怎么连这都要比一比。”
“这不是快要结婚了,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吗。”敬闲理所当然道,“我还期待着洞房花烛夜呢。”
路迎酒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在想这种东西。”
敬闲就笑。
两人过去,坐在了老板对面。
老板给两人倒了两杯大红袍,又说:“两位大师不远万里来到我们村子,我也不好在你们面前充当什么晚辈。咱们别论什么备份了,你们叫我小谭就好。”
路迎酒:“……”
这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面相有点显老,脸上有着一道道皱纹,一笑就全挤在一起了。
至少比他要大个两三轮。
总之,这声“小谭”他是真的叫不出口。
他换了个比较折中的叫法:“谭老板你好,我是想问一下那个鬼怪具体的情况。”
“哦这个啊,”谭老板坐直身子,又拿毛巾抹了抹手上的水珠,“那个新闻报告你们都看过了吧,就是,她是怎么来咱们村子的。”
“大概知道。”路迎酒回答,“不过你可以再讲讲。”
“行,那我就长话短说。”谭老板讲,“就是那户人家想要儿子留个种,买了个女人回来——那户的儿子叫严浩,那女人的名字叫……”
他的话头打住了,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嗓音:“大师啊,我这样讲出来她的名字,不会遭到报复吧?我们村里的人,都不大敢说啊。”
“没事的。”路迎酒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拿纸币写下来。”
谭老板犹豫了老半天,还是不敢说出口。
他最终拿了纸笔,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何宛白】。
他指了指:“就叫这个名字。”
给路迎酒和敬闲看完,他就猛地拿黑笔划掉这名字,把纸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看来是真的害怕极了。
然后谭老板清了清嗓子,说:“那我继续说啊,就这位、这位何小姐,当时也是法律不完善嘛,村里风气也确实不好,她想逃跑但是逃不出去,最后跳井了。隔了几天那一家子人就全死了。”
“当时我在外地打工,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还是后来朋友给我讲的。”
“那一家人死了之后,村里很害怕,有好几个人都说半夜能听到女人的哭声。他们寻思着,这日子也不能这样过啊,就去外地请了个很有名的驱鬼师来。”
路迎酒喝了一口茶。
大红袍的淡淡香气在舌尖绽开,温热的口感让人心情放松。
他随口问:“你知道请了谁吗?”
“不知道啊。”谭老板死死皱着眉。
这让他脸上的皱纹更明显了,仿佛挤成一团,隔了老半天他才说:“好像是个姓楚的。我听说过,楚家是不是挺有名的。”
“是挺有名。”路迎酒回答。
他心想,要真是楚家的,说不定现在还能找到人。
谭老板又说,楚姓的驱鬼师来了后,在他们村子里住了一两年才离开——他一身行头看起来就贵,一看就是大城市的有钱人家来的,和当时村里的经济情况格格不入。
外地人当时是很不受欢迎的。当然,村子里的混混也不敢贸然去抢劫他,偷他家的东西,就怕被驱鬼师的“歪门邪道”报复。
没有人知道他留在这干什么,就看见他整天往后山跑,经常去个两三天才回来。
不过,楚姓驱鬼师来了后,那女鬼确实是不见了。
村民都以为女鬼早被除掉了。
没想到那么多年后,她又出现了。
路迎酒又问:“那鬼怪最近是做了什么事清?”
“害,”谭老板叹了口气,“她也没真的杀人,就是到处找人,在他们的身上纹身。”
路迎酒:“嗯?”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纹身,”谭老板说,“听说,她被拐卖之前在一家纹身店工作,也算是老本行……”
话还没说完,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有一人高呼:“出事了出事了!!”
又是一人喊:“那几位大师在哪里?!快把他们叫过来!”
路迎酒和敬闲对视一眼,都是放下茶杯,出去看情况。
只见人们听到了呼救声,都在往附近的一户人家里跑,现在门口已经黑压压围了一圈人。
人头攒动,路迎酒隐约看见了姚苟肥硕的身躯。
他们两人过去。
那户人家的门大敞着,姚苟已率先挤了进去。人很多,敬闲走在了路迎酒的身前,轻而易举地就挤开了人们,一手拉着路迎酒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