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对风月之事一向不贪爱,但经常与徐世昌那等纨绔子弟交往,对此道多少也了解一些。
不想谢知钧竟拿这种下作的药物对待他。
他反抗,谢知钧却仿佛对他的招式烂熟于心,拆招拆得恰到好处。
裴长淮力气殆尽,又被谢知钧按在地上。
温泉池上腾升着雾气,熏得地面也是shi漉漉的。水珠浸着他的衫袍,裴长淮背上很凉。
谢知钧胡乱摸他的胸膛,啃咬他的脖子,他做这种事没有爱意,只有发泄。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阵隐秘的快意,可这种快意让裴长淮恶心。
谢知钧抚到他腹下,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物硬烫,他凤目一眯,道:“长淮,你还是需要我。”
裴长淮艰难地喘着,话却说得冷漠:“这种手段,换个人来也是一样。”
谢知钧脸色变了变,随即又隐去怒意,冷笑道:“你想换个人?那找两个驴货伺候小侯爷,你可愿意?”
说着,他就对外吩咐了一声,堂外有他的人在守,听到命令,就去找人。
裴长淮见他作真,寒声说道:“你敢。”
“有何不敢?”
方才一番揪扯,谢知钧衣衫也散了,索性解去腰带,赤裸着上身。
不像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谢知钧的身形修俊,肌rou匀称,乃是常年习武、严于律己的结果。
可见在青云道观这些年,他不曾懈怠过一日。
裴长淮一眼就看见他心口上有道伤疤,像是剑伤,伤口不长,但却能看得出很深。
这样致命的地方给剑捅伤,没死就是万幸。
裴长淮不知谢知钧何时遭遇过生死一线的险事,若是从前,他或许还愿意问一问,可惜,这早不是从前了。
发现裴长淮的眼睛盯在自己胸口的剑伤,谢知钧低头摸了摸那伤痕,笑着问道:“想不想知道这是怎么伤的?”
“没兴趣。”
裴长淮听着浴堂外有脚步声,心下更焦急,暗暗运力,却发现四肢越发没了知觉。
忘生散的效力又猛又快,摧得他心肝都如火烧,身体里慢慢腾升起一种空虚感,痒着,热着。
谢知钧擒住他的手腕,“长淮,你真不关心?”
谢知钧近在咫尺的呼吸像羽毛,扫在他的耳尖上,裴长淮心跳得极快,背后起了一层热汗。他喉结滚了滚,暗自咬住舌尖,那疼痛不明显,却教他不至于失去理智。
他必须离开这里,尽快离开。
裴长淮一心思考着对策,不应谢知钧的问题,也没发现他的变化。
他眼神都冷了,显然动了真怒。
正当此时,门外有人请见。
来的两个人都是澜沧苑侍奉贵人的小倌,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袍,手脚修长,身材高大,模样也甚是清秀。
他们进到浴堂当中,立在屏风外,低着头等命令。
谢知钧眯起眼睛,点了其中一个人进来。
裴长淮身体一轻,被谢知钧抱到榻上。谢知钧摸了一下他的脸,对外吩咐道:“你来侍奉正则侯。”
随即他起身,离开榻边,让那小倌走近。
裴长淮脸色剧变,骂道:“谢知钧!混账!你做什么!”
那小倌眼见正则侯不愿意,自己不敢碰他一下,跪地将头埋得低低的,道:“奴、奴不敢。”
谢知钧似笑非笑,从靴中取了一把薄刃匕首来,慢条斯理地抚着刀锋,说道:“不敢,我就杀了你。”
小倌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看看谢知钧,又看看倒在榻上的裴长淮。
传言正则侯心肠柔善,如果知道他也是被人胁迫的,想必不会太怪罪;肃王世子却不一样了,他们都知这位爷的性情,稍有不慎,就会取人性命。
这小倌心一横,慢吞吞地爬到裴长淮身边,将他抱进怀里,僵硬地亲了亲裴长淮的脸颊。
他能看到裴长淮苍白的嘴唇,还有狠狠拧起的眉头,知道自己这是在冒犯,可亲这一下,他心里又涌出莫大的、见不得光的愉快。
因为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机会,能近正则侯的身。
京中人人都知,这位小侯爷长相文秀俊美,姿仪华彩,乃是白玉一样的人物。他不贪念情欲,也无其他恶习,身边连个侍婢都没有,多少人想要在床上侍奉他一回,都没有机会。
如今这样仙人一般的人就在他眼前,在他怀里……
他腔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乱撞,撞得他脑袋发昏,快不能思考了。
这人痴迷地闭上眼睛,肆意地去亲吻裴长淮的身体,边吻边说:“奴会尽心侍奉侯爷。”
每一下,都让裴长淮战栗。
这小倌擅自抱他、亲他时,谢知钧就袖手立在一侧,仅仅是看着,什么也没有做,可裴长淮感觉真正在侵犯他的人是谢知钧。
谢知钧的眼神冷得好似毒蛇一般,shi滑的鳞片从他身体上掠了过去,激得他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