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男生起哄吹哨,徐衍昕脸皮薄,脸红了个透,背过身子收别的组作业去,柴方及时帮腔道:“让你做老班哥,还是你赚了呢。”
夏松欸了声,说:“你讲话当心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妹要做情敌呢。”柴方涨红脸,拿起作业本砸他脸上:“你无赖!”夏松调笑道:“你这台词跟80年代乡村剧似的,下次是不是要说我流氓?”
刚进门的方可施扫了眼,就知道局势,唉声叹气地说:“文体不和,实为三班之大劫!”同学道:“百方通有何高见?”方可施摇头晃脑,道:“建议联姻,珠联璧合,文体双全。”全班哄堂大笑。
夏松趁机高喊了句:“谁要跟这花痴母老虎谈恋爱?我宁可跟我妹做情敌,徐衍昕,咱俩好了吧,以后你的作业也算是咱俩的婚内财产。”
徐衍昕无语凝噎,只说:“你先把练习册交了!”青春期的男生都跟纯种泰迪没俩样,顶多保留人形,做个串儿。女生碰不得,稍稍离得近些就是早恋,得全胸通报,只好调戏同-性,几个男孩天天叠罗汉,搂搂抱抱,比早恋的都早恋,男生发泄那过剩的荷尔蒙,女生叽叽喳喳地看笑话。
起先没人敢调戏徐衍昕,自从徐衍昕又出黑板报又怼老师,几个男生开始打他的主意,天天摸摸小脸,隔空飞吻,徐衍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收完作业回到座位,方可施搭着他的肩膀说:“你现在属于我们班的公共财产,女生的白月光,男生的地下情人。”
徐衍昕极其无语,道:“上一个遭罪的是谁?”方可施道:“夏松,谁让他四块腹肌、人高腿长,摸起来多带劲。”
徐衍昕做呕吐状,道:“我剃发为僧,勿念。”
但他转念一想,江屿岂不是更帅,腿更长,怎么不见他们打他主意,方可施一听,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喘着说:“这不是故意找揍吗?谁敢贴江屿,小-弟-弟不要了?”
早自习铃响前一分钟,他转头扫了眼江屿的座位,没到,该记名字,但他摸了笔袋,笔没墨了,所以他自我安慰道,可不是他给江屿开后门,笔没墨了,属于客观原因。没想到隔壁的方可施不懂他的心,递来一支笔,说:“你笔没墨啦?我送你一支,别太感激我。”
徐衍昕毫无感激地垮着脸打开点名簿,刚写下三点水,江屿懒散地迈着长腿,打开后门进门,没有背受助生的书包,两人视线对上,徐衍昕对他扬起个笑。
作为数学课代表的他上台板书前天的周练卷,他思路快,板书也快,两分钟过一道大题,下面的同学唉声叹气,抱怨连连。徐衍昕一头雾水地问,有什么疑问吗?
有好事者,名夏松,喊道:“昕昕,太快了!”
起哄者立马接道:“男人可不能这么快的!”
作为女生代表的柴方羞红了脸,嫌弃道:“你们男生真脏!”
夏松呛她:“你没秒懂,你最干净。你一竿子打下我们全部男生,连带着徐衍昕一块骂,还是说昕昕在你心里不算男人,居心叵测!”柴方瞠目结舌:“我不是那意思!”
徐衍昕被他们搞得下不来台,站在台上手足无措,他头一回见班风这么彪悍的班级,以前在数学班别说插科打诨,连讲题问题都是分秒必争,恨不得给所有同学都取编号,省下说中文字的时间。徐衍昕捏着卷子,看他们你来我往的,好不安静,只能弱弱地问:“还有同学有问题吗?”
江屿懒得看他站桩,瞥见教导主任在对面晃的身影后,轻叹一声,举起手,徐衍昕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问:“哪题?”江屿懒懒散散地站起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笑了下道:“不是数学题行吗?”
徐衍昕愣了愣,说可以。
“一颗心值多少钱?”
他面露茫然,班里又热热闹闹地笑起来。他无措地看向江屿,只见江屿勾着一丝笑意,根本就不是来替他解围的,是来给他火上浇油的。他忍不住瞪了眼江屿,但江屿不以为意,悠悠地说:“班长也回答不出?”
他忍着不满,说:“我不知道答案。”
江屿挑了下眉,笑道:“一昕一意。”
全班哄堂大笑。
夏松还吹了记口哨,道:“没想到你是友军!”
徐衍昕被他们说得脸皮发烫,从来觉得这么热过,他在热烈的视线里看向江屿,江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挂着轻笑,他正担心怎么收尾时,闻风而来的教导主任背着手打开他们的教室门,瞪着眼睛扫视一圈,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但扫过徐衍昕时就跟春风化雨似的问:“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刁难你?”
徐衍昕心说,不算,顶多人善被人欺,他瞥了眼江屿,他还气定神闲地半靠着储物柜。
教导主任顺着他的视线瞥见江屿,嚷嚷道:“刚刚起哄的都出来罚站!你们理科班还有没有规矩了!”
狂风过境,寸草不生,教导主任的包容心就跟他的秀发一样,从不见长。几个起哄的都站在外面罚站,班里才太平下来。他放慢语速,一边讲题一边看窗外的身影。江屿人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