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等一等。”
景斓继续埋头向前,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她的去路堵住。
“小姐。”男人话不多,却不肯让景斓前进一步。
“你谁啊你。”一天的烦闷几乎都要爆发在了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身上,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为什么会有人来挡她的路?
“少爷…思祁少爷请您等一等。”
“我不想见他。”
景斓想越过男人但没有成功。
她一点点地蹲了下去,手臂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头深深地埋进怀里。
她说:“我累了。”
很平静。
男人掏出手机Cao作了一番,对景斓说:“我送您回去。”
她知道常思祁是想要她的地址,但她懒得计较了。
常思祁进门的那一刻不管不顾的捧着她的脸亲吻,他吮吸得那样用力,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
他只匆匆卸了个妆,衬衫还是刚刚那件性感的衬衫,锁骨上还有彩带飘落时沾上的金粉。明明是一个偶像下凡的时刻,却无半分旖旎情调。
“姐姐你不想我吗,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为什么我唱了那么多歌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姐姐,我走之前不是这样的,姐姐,我要吻你。”
她拼命挣扎,常思祁却将她压在门上亲吻,大开大合地汲取着她的味道。景斓失焦的眼没有注意到的是,常思祁整个人连头发丝的气场都变了。
从选秀冠军到专辑大卖到演唱会门票抢购一空,接连而来的成功给了他无上的信心,他想把握音乐上的一切,不仅作曲,还要编曲,要当制作人,还想写和声…创作是一个人的艺术,而制作则是一整套工业体系。
首先,他要逼自己独当一面。
就在台下歌迷们沉醉的目光里,常思祁一下就有了无限的自信。
“砰!”
景斓趁常思祁放松了钳制她的力度,猛地一下推开他,男人一个不妨撞在鞋柜上,顿时腰红了一片。
“姐姐!”常思祁为她莫名的抵触红了眼。
“为什么连你也要来逼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景斓怒吼着,她怎么也想不到最乖巧的常思祁会不顾她的意愿。
“姐姐!”常思祁再次拔高音量,“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所以我拼了命的表演。
可你连一次挥手都没有。
我们分开一个多月,我每周跑两场巡演、回学校补课、练舞、做新专辑、彩排…可我每个空隙都在想你。
姐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生活…
但至少每次见面,你会吻我。
“我没有逼你…”
在景斓的强硬面前,常思祁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又回到那个乖乖仔模样,缓缓张开双臂去抱她。
“姐姐…思祁想你啊…你别生气,让我陪你…”
“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景斓在留恋了一秒的温暖后,冷漠地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姐姐!”常思祁反身将她抱起放在鞋柜上,因为他太高,只有这样才能和景斓平视。
“姐姐不想告诉我的,我不追问,可我却不能对姐姐的难过坐视不理,难道姐姐觉得我今天晚上还能睡得着觉吗?夜深了,姐姐先去休息,我只守在门外,好吗?”
看着景斓没有直接反驳,常思祁接着说:
“姐姐不知道,我度过了多少一个人的时光。山谷里的呐喊从来只听得见自己的回音,比让自己难过的原由更悲伤的是,所有的痛苦都无人回应。姐姐,我不想你午夜梦回身边却空无一人,在黑暗里游荡的滋味,我不想让姐姐尝试,所以别赶我走,我要陪着你…一定要守在你身边…”
说完常思祁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一沾了床铺,景斓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眼皮沉沉地往下垂,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哼着舒曼的《摇篮曲》,没有抽回握在他掌心的手。
她自然睡得不好,才不过两个小时就在连环画般的种种噩梦中醒来,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窗外惨白的月亮,一瞬间她就明白常思祁口中的午夜梦回有多么可怕。
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不过换了是常思祁就可以原谅,他环抱着双腿,靠着床沿睡着了。
“思祁,起来睡吧。”
惊醒的男人一下把她抱住,喘着粗气大喊:“姐姐怎么了!”
“洗澡去。”她轻声说。
做了造型的头发特别难洗,没有卸妆工具的常思祁足足在浴室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我去睡沙发,你早点…”话还没说完,常思祁冲上去就把她手中的酒瓶夺下来,又差点被地上另一个空酒瓶绊倒,“姐姐!”
“我们思祁…受委屈了…”
她抱住他时,常思祁连呼吸都忘记了,他猛地往后退,因为想到shi发会弄脏姐姐的睡袍。可她没有放手,亲密的距离里满是红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