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讯!”
戎放神色一变,迅速检查秦讯的身体。
除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内力枯竭不说,内息滞涩,时断时续,明显受了不轻的内伤。
情况不容乐观。
戎放点几处xue位,勉强为秦讯止住血:“他受伤过重,急需静养,不宜奔波。”
但幽冥的事同样耽搁不得。
还有,萧师兄到底怎么样了?他在哪儿?难道真的已经死了?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往日里有了疑惑只管去问萧师兄,师兄总能给出妥帖的办法。
可如今,这种种疑问一股脑压在戎放肩上,亲近之人生死未卜,他心绪杂乱,抱着同门兄弟的手一直克制不住在颤抖,根本静不下心想什么对策。
秋安兰年岁尚小,心性不足,只能担忧地站在戎放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戎放肩上,权做无声地安慰,一边求助地看向大师姐。
死的不是丐帮的人,冯辉耀是一点都不急,萧思和这个秦讯没少在他亲近小美人的时候坏他好事,他甚至巴不得秦讯赶紧咽气。好在他还记得出来之前冯和的千叮咛万嘱咐,勉强维持住面上的体面,只是无聊地打个哈欠,目光顺着重伤昏迷的人转到秋安兰身上。
以他的眼光看,小娘子生的并不如何绝色,还被她爹娘宠的有些天真,可那一身空谷幽兰的气质实在是让他每次见到都心痒难耐。
若是……
就在他不远处的沙又晴突然往前走几步,有意无意挡住冯辉耀的视线,迎着小师妹求救的眼神,略作思索,道:“萧思武功不低,若连他都出意外,说明此地敌人实力强劲,我等需小心行事,不可冒进。依我看,不如就此返回,先在县城落脚,等秦师弟醒来,问明情况,再作打算。”
左羽卓另有看法:“秦少侠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幽冥之事拖不得。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一路护送秦少侠去县城,一路在这周边探探情况。”
沙又晴微一点头,问:“左少侠可有人选?”
左羽卓心里盘算着,扫过张泽和天乙,在戎放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毕岩身上。
秦讯和天乙都需要人守着,那张泽就不能动,冯辉耀信不过,路晓玉和秋安兰武功差一点,戎放现在一心扑在秦讯身上,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毕岩和沙又晴了。
“毕少侠,沙姑娘,我们同去?”
两人点头应下。
张泽沉默地看着一群人分成两拨。
他们一行人中,戎放几人是来查探情况的,他是来找解药的,双方目标还能算一致,可这个冯辉耀……
张泽皱着眉瞟过一眼。
这几天的功夫足够他看出来,丐帮和其他几派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多好,若即若离,对幽冥的事亦没有特别上心或担忧,和其他几人表现出的热切相比,给他一种冷眼看戏的感觉。
这人就像潜藏在队伍里的祸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但愿,是他想多了。
张泽垂下眼帘,微侧了头,悄悄看着天乙翻身上马,安稳地坐在马上,他坐正身体,驱马跟在戎放他们后面往回走。
他知道,天乙就算失了内力,那也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纸娃娃,身上的功夫还在,收拾二三流的江湖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这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
以天乙的性子,他如果光明正大的关心,只会换来“我没事,多谢主人关心”的推辞。不想让天乙为难,于是连关心都只敢偷偷摸摸的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泽再放慢一点马速,和天乙并排慢慢赶路。
感知到主人移开了视线,天乙微微放松紧握在手中的缰绳,有些无奈——主人对他似乎太过小心,时时看顾,却不曾明说,于是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难得地在心里期待着此行能快些找来解药,也能让主人早些放心。
等他们重新入城,早已是深夜,本就关门的客栈连盏灯都没亮,黑漆漆一片。
戎放强行敲开紧闭的房门,亮明身份,又砸了不少银子出去,好歹让店家松口,给他们安排了几间客房。
县城只是个小地方,没有医馆,只有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
好在他们此行准备充足,身上都带着治疗外伤的金创药。
路晓玉和秋安兰为避嫌先行离开,戎放解去秦讯的衣袍,正欲动手处理伤口,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胸口,手上一滞,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戎少侠?”
打下手的张泽发现不对,凑过去一看。
秦讯胸膛正中央印着一个手印,正中青紫发黑,边缘一圈泛红,伤处的皮肤微微鼓涨破皮,丝丝缕缕向外渗着血,看起来格外渗人。
他随口一问:“这是什么?”
“鬼爪罗乌隆!”
“鬼爪罗乌隆。”
戎放和天乙同时道。
戎放顿了顿,低着头继续处理伤势,天乙则接着解释:“七幽冥之一的鬼爪罗乌隆,内功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