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宁神色凝重:“剑仙传人在我长歌出事,我长歌派责无旁贷。张少侠放心,这件事,我长歌定会查得水落石出,给张少侠一个交代。”
张泽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心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床畔,谢盛宁看出他心神不定,不再多说,负手立在原地,等着诊断结果。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恍如千年。
李成如诊过脉,俯身仔细观察过天乙的脸色,又拉起天乙的右手,挽起一截衣袖看了一眼,低声道:“果然如此。没想到,老毒物死了这么多年,还有人拿他做的鬼东西害人。”
张泽立刻凑上去:“李长老,天乙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没事。”李成如先给张泽喂了颗定心丸,这才指了指天乙右手腕,薅着胡须慢慢解释,“这位小少侠所中之毒名为‘醉花Yin’,出自前一代七幽冥之一的老毒物孙侯之手,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中毒之后,毒性所致,腕上会出现一条黑线,当黑线蔓延至掌心,中毒之人便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张泽低头看去,天乙右臂自手腕至手掌果然延伸出一条黑线,距掌心只差一指宽的距离:“这、”
“小友莫急,你再看看。”
张泽依他所说,又看了一会儿,突然瞪大眼睛——那条黑线缩短了一点,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强行将黑线推了回去。
“这是?”
李成如缓声解释道:“正因为醉花Yin无色无味,相较老毒物其他的毒,它的毒性并不强,放在常人身上或许几息就会毙命,但这位少侠内力深厚,可自行将其逐渐压制。只是在毒完全解开之前,不可轻动内力。否则毒性再次蔓延,神仙难救。”
事关天乙安危,张泽追问道:“那李长老可有办法解此毒?”
“这个嘛......”李成如为难地同谢盛宁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实话实说,“说来惭愧,虽然自古有医毒不分的说法,可到底医毒不同,我百般探究,也只找到办法缓解一二。”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有了希望又失望,张泽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张少侠,莫心......”
谢盛宁叹一口气,正想安慰一二,忽有一人推门进来,视线在屋里转过一圈,最后落在张泽身上,走上前刚想说些什么,偶然间瞥到天乙的手腕,登时目露惊异,失声道:“醉花Yin?”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在来人身上,谢盛宁更是直接问:“这位是?”
“在下谷清风。”谷清风简单说了声名字,皱着眉扭头问张泽:“天乙怎么会中了醉花Yin?”
张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三两句话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谢盛宁截住话头,不解地问:“谷公子为何会识得醉花Yin?”
这是在怀疑是他下毒害了天乙?
谷清风莞尔低笑一声:“呵,在下年幼之时,先父曾遭歹人刺杀,中了醉花Yin,腕上有一条和天乙一模一样的黑线。先父因此缠绵病榻,散尽家财寻访天下名医,一无所获,只撑了三年就撒手人寰。”
没想到会牵扯出这样的伤心往事,谢盛宁愣了一下。
三两句解释清楚,谷清风担忧地看着张泽,和声道:“先父过世后,我一直没放弃打探醉花Yin的消息,几经辗转,得来一份解药。我请人看过,应当是真的。张兄若信得过我,我这就启程,将解药拿给张兄。”
柳暗花明又一村。
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在身上,张泽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眼眶通红,呆呆地抬头望着谷清风,鼻子一酸:“谷兄……”
明明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谷清风竟愿意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唉……”谷清风长叹一口气,拍拍张泽的肩膀,“张兄一路上助我良多,还救过我的命。解药本就是救命用的,我已经用不上了。给了你,还能救下天乙。”
张泽眨眨眼睛,努力让眼泪不要流下来:“谷兄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但有所求,绝不相负。”
“张兄不必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走。”谷清风解下腰间的玉佩,塞进张泽手中,“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拿着这块玉佩去三山布庄。我家在京城,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最起码要一个半月,这段时间,你多加小心。”
叮嘱完,他不再多停留,急匆匆离开。
目送谷清风离开,张泽收好玉佩,俯身将天乙的右手放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辅一站起身,只觉得眼前发黑,太阳xue鼓胀,脚下直发软,多亏身旁的李成如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
“怎么样?”谢盛宁问。
“小友本就心力损耗过大,又突逢巨变,心神俱震,再加上醉花Yin的一点毒性,这才撑不住。好在中的毒不多,好好休息,过几天便能自动排出体外。”
谢盛宁叹一口气:“那就好。”
总算还有个好消息。
“张少侠就在此休息吧。我已经命羽卓去彻查此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