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是青影,谷清风出事了!
张泽眉头一跳:“天乙,去救人。”
等他赶到甲板,正碰上一个黑衣服的歹人扛着不知生死的谷清风往岸上踏空而去。
情况紧急,身边却没一把能用的兵器,张泽环视一周,病急乱投医,拔下头顶的发簪以投暗器的手法瞄准黑衣人的后心扔出去,本人亦踏过栏杆,飞身而起,后发先至,一角踩在发簪尾部,将簪子结结实实踩进那人心口,借黑衣人失力的空挡夺回谷清风,折身飞回船上。
被踹了一脚的黑衣人这时才扑通一声落入江里,不见踪影。
张泽将谷清风平放在地上,纠结了一下,手抵上他的xue位,试着渡些内力过去。
谷清风不曾习武,经脉狭窄脆弱,受不得冲击,张泽只能作罢。
好在没等多久,天乙就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一个人。
张泽看天乙把全无意识的青影并排放在谷清风身边,问:“青影这是怎么了?”
“他吸入些许迷烟,昏过去了。好在量不多,不用多久就能醒。谷公子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没有内力,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恢复意识。”
张泽点点头。
能醒过来就行,不过是花费的时间长一些而已。
他又问:“其他黑衣人呢?”
“属下击毙一人,剩下三个在属下救助青影的时候渡江逃跑。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
张泽权当没听到天乙的后半句话。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盯上我们。难道是石秋阳来报复了?”自下山起,他一直老老实实赶路,张泽努力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得罪过谁,值得对方这般大动肝火,半夜袭船。
可石秋阳好不容易从天乙手下逃脱,不想着躲远一点,反倒上赶着来送菜,图什么?
“天乙,你能认得那些人的来路吗?”
天乙看了眼地上还在昏迷中的谷清风:“属下发现,这些人的衣领上都绣着‘幽冥’二字,出手Yin险狠辣,应当是幽冥的人。幽冥中人彼此相争,大多彼此戒备。这些人虽然穿着打扮和动手习性都和幽冥一般无二,但属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至于是怎么个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张泽想了半天,有些不解:“如果不是幽冥,又是谁?自下山起,我们就一直蹭着谷清风的马车,也没工夫得罪其他人吧?”
两人绞尽脑汁的空档,青影低哼一声逐渐转醒,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大喊一声“主人”,抓起手边的剑就往离得近的张泽身上刺。
不等张泽退开,天乙突然上前一步,手掌闪电般探出,Jing准地抓在青影腕间,五指猛地收紧,强迫对方松手。
他及时捞过长剑,反手将青锋横在青影脖颈间。
直到他们俩的交手告一段落,张泽才有空说一句:“青影,是我。你家主人已经没事了。”
不知道是张泽的劝说管用了,还是被天乙捏得手腕疼,疼清醒了,青影总算恢复过来。
在这儿猜来猜去,哪有向当事人询问来得方便有用。
张泽径直问:“青影,这是怎么回事?”
青影垂眸答道:“主人休息,我本在守夜,这些黑衣人从水底翻上来,四处散播迷药。我发现之时已经太迟,主人中药昏迷,我亦失手被打伤。多亏张公子及时出手,救下主人。”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伙人的来历。”
听青影这么说,尽管早有预料,张泽还是不由生出一点失望。
谁知,青影低着头,补充一句:“属下失去意识之前,曾听到那伙人中有人说,‘找到石大人的幽冥令牌,不许惊动任何人’。”
“幽冥令牌,是冲这个来的……”
张泽没想到,是那块不中看也不中用的黑色疙瘩引来今晚的这一场祸事,还平白连累谷清风,面上顿时有点挂不住:“那个……好在人没事。谷兄这么躺下去也不是办法,青影,要不你扶着你家主人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
青影行了一礼,抱起谷清风,往房间而去。
回了房,关上门,张泽从身上摸出闯了祸的幽冥牌,摇头叹道:“早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就该直接扔给武当的那个长老,现在也不会连累谷兄差点被抓走。”
“主人,”天乙听了张泽的感慨,神情微动,躬身一礼,严肃地沉声说道,“谷清风身世不明,主人还需多加小心。”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同行这么久,我看谷清风不像是坏人。”张泽把牌子扔在桌上,有些稀奇地看着天乙。
但他深知,天乙不是单纯因为看不过眼就到处使绊子的人。
值得天乙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莫不是谷清风真的有什么问题?
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这位半路遇到的富家公子哥若真的有所图谋,看他平日里如此不动声色,想必所图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