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回辰略微苦涩的道:“多出来的一张,是故人的床。”
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阙回辰进了屋,拿着一个包裹,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姑娘道:“好。”
两人下山,走了很久,姑娘个子不高,步伐小走的也慢,阙回辰走在前面,走的很快,发觉后面的人迟迟没有跟上,放慢脚步,走在姑娘身前五步远。
灵卧山洞口前,姑娘一路上东瞧细瞧,阙回辰站在洞口,问道:“这里,熟吗?”
姑娘摇了摇头,阙回辰神色有些失望,道:“没事。”说完走进洞中,姑娘也跟了进去。没多久,看见石盘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姑娘诧异的看着他,阙回辰则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姑娘走近,俯身看向睡着的谢君树,半晌抬起头,问道:“他是睡着了吗?”
阙回辰坐在石盘边缘,轻柔的抚着他的头发,道:“嗯,睡着了。”
姑娘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疑惑的问道:“但,我怎么看着他是没有呼吸了呢?”
阙回辰静默无声,姑娘接着说道:“但是,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说着不禁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皮肤生动如前,阙回辰一怔,忙道:“不要碰他。”
姑娘弱弱的道:“哦。”随后收回了手。
阙回辰继续轻轻的抚摸着谢君树的头发,问道:“姑娘,请问芳名?”
姑娘道:“谢君。”
阙回辰动作一滞,随后点了点头,又抚了抚谢君树的头发,道:“你可以去洞口那边看看,有一片湖水,景色很美。”
谢君道:“好,那我现在就去。”
阙回辰道:“嗯。”
谢君走出洞口。
阙回辰看着石盘上一动不动的谢君树,道:“她回来了,是不是你也要醒了,我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君来到湖边,微风习习,湖水缓缓波动,蹲下身,看着湖水里的倒影,仿佛有二十多年没见到现在的自己了。注视良久,忽觉背上一重,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绕上了她的脖子,“咯咯咯”谢君被它挠的直笑,侧过头,双手一摊,灵猫噗的一下跳到了她的怀里。
一阵轻缓悠扬的笛声从洞内传了出来,像春风一样,拂过心头,似曾相似的温暖,似曾相似的静谧。谢君抱着灵猫的手微微抖动,不由自主循着笛音再次走进洞中,直到看到了阙回辰放在唇边的一管玉笛,惊叫道:“我的笛子。”笛声戛然而止,两人默默相对而视。
谢君自知失言,道:“对不起。”
阙回辰放下玉笛,道:“无妨。”说完把玉笛收入袖中,问道:“他,你记得吗?”
谢君看着石盘上的男子,道:“不记得,也不认识。”
阙回辰神情颓然,双手无力的放了下来,道:“我们走吧。”
两人又回到清凌居,一个门生正在屋内收拾床铺,看见两人进屋,道:“公子,宗主找你有事。”
阙回辰道:“好,那我去下。”
谢君靠在门框,门生收拾完,看了一眼,道:“这间屋子不太住人,以前住过一位公子,就是如今躺在灵卧山洞的那位。不知公子为何让你住在这里。”
谢君问道:“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门生答道:“谢君树。”
谢君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名字为何如此相似,又问道:“那位谢公子在那睡了多长时间?”
门生道:“有八年了,公子刚开始可难受了,这几年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几乎天天去看他。”说完摇了摇头,离开了院子。
谢君坐在小院中央的小桥上,环视着整个小院,和小院中央那棵开满了桂花的桂花树。
阙回辰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坐在小桥上的谢君,神情、习惯还是那个人,却又不是那个人,不禁想起了八年前的那天。
阙回辰重伤昏迷三天,第四天一早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了似乎苍老了十年的父亲,阙良义看到醒来的阙回辰,总算松了口气,问道:“感觉怎么样?”
阙回辰摇了摇头,道:“没事了。”
阙良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好,好好休息,我走了。”说完步履缓慢的走出了屋子。父子俩之间的谈话一直如此,看不出亲密,却能相互体会到对方给予的深厚情感。
门生走了进来,高兴道:“公子醒了。”
阙回辰缓缓撑起身体,靠在枕上,道:“我躺了有几天了?”
门生扶着阙回辰,道:“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阙回辰问道:“谢君树呢?”
门生似乎被他问的一愣,僵了片刻,道:“谢公子啊,在你回来的那天就走了。”
阙回辰一阵眩晕,道:“你们怎么没留住他?”
门生觉得委屈,道:“当时公子您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一直在忙着照顾你,没顾得上他。等想起他的时候,已经发现他已经走了。”
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