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初七后背便出了冷汗,这怎么可能。
***
初七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厚厚的虎皮毯,聚Jing会神地听着梁太傅授课,一个多月未见,梁太傅本以为初七会将自己学会的那两句千字文忘得一干二净,谁知初七竟能有模有样的背下来了,缠绵病榻竟如此好学,梁太傅被初七刻苦求学的Jing神打动,看着初七忍不住点头。
幸好,初七暗暗吐了口气,这些日子,李轩逼着他背书,背过一小段,便给他将一段话本,有了动力,初七竟还真背了下来,皇上授课可比梁太傅有趣多了,若是皇上能日日教导自己......
想起背不过的惩罚,初七一下子烧红了脸,若是李轩教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天天下不了塌。初七低着头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梁太傅捋着胡子说道。
梁太傅今日心情好,不再板着脸,但初七可不敢跟他闲聊,便说道:“学生方才在想接下来太傅会教什么?”
“你想学什么呢?”
“全听先生的。”
“你既是执笔太监,那便应当学习策论,当朝局势你可知晓?”梁太傅说道。
初七摇摇头,他哪知道什么局势。
“姜国一都十二州,四方三将一王镇守。”
“三将其中可有传说中的向将军?”初七久居深宫,不曾听闻三将一王,但时常听人说起淑妃母家向家。
“没错,就是淑妃娘娘的母家。”梁太傅一眼看穿初七的小心思,笑着说道,“驻守北疆的骁骑营,便是向将军一手成立,不过成立骁骑营的向将军可不是现在驻守北疆的向将军。骁骑营由向念远向老将军在先帝时成立,不过短短数十载,一直替先帝守着北疆,但真正将骁骑营铁骑名号打出去的却是向老将军的独子,向秦,也就是淑妃的胞弟。”
初七想起曾经自己不小心撞破李轩跟尺素争吵时,李轩说他能登上皇位是得了向家的支持,那应该便是向秦了。
“你可知这向将军与皇上有何渊源?”
“不知......”
“他们是师兄弟,从前一同在归云山习武,向将军入门早,尽管皇上年纪大,还是被叫他一声师兄。”梁太傅神神秘秘地说。
初七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李轩这般要强的人,让他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师兄,他可怎么开得了口啊。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李轩在门外站了许久了,再不进来,还不知他的这位授业恩师又要扒自己什么老底了。
梁太傅捋着胡子脚底抹油溜走了,初七看了一眼李轩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可从来没叫过他师兄,我经常把他打趴在地上。”李轩捏着拳头说。
“师兄...”初七勾着李轩的胳膊甜腻腻地叫道。
两人皆是梁太傅门下弟子,初七可不得唤李轩一声师兄,看着粘人的师弟,李轩觉得自己得拿出点师兄的派头。
“让师兄检查一下师弟的功课做得如何。”李轩捏着初七的下颌,霸道地就要吻上去。
李轩很少佩戴饰品,今日接见了几位使臣便带了一个血玉扳指,玉器抵在初七脸上,硌的他难受,初七抬手一抓,看到那扳指一张笑脸立刻垮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弄疼你了?”李轩连忙低头去看那侧脸。
“不疼,我的扳指不见了。”初七委屈道。
李轩送他的白玉扳指,他宝贝的很,怕磕了碰了不舍得带,便挂在脖子上,可他被杀醒来后下意识去摸脖子那扳指已经不见了,他后来问过尺素,尺素说他被送来时就没有扳指。
当时他一心想离开李轩,虽觉可惜但总归断了念想,可现在他与李轩心意相通,他自然舍不得那扳指。
“朕把这个送你。”李轩脸色复杂地将手上的扳指塞进初七手里。
“不必了,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算了,是我与那玉没缘分。”初七将血玉扳指还给李轩,满脸伤感地说。
☆、衷肠
自从提起玉扳指那茬,初七每日都神色恹恹,别说听话本没了兴致,就连吃饭都比往常少吃了一碗,李轩为哄他开心,带他去了国库,打开密室门,献宝似地让他去挑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初七幽幽地感叹道,“走吧......”
呵,这读了两天书还会念诗了,李轩不可思议地看着初七,这扳指确实在他手里,当时宣颢将扳指给了他,他揣在怀里对初七日思夜想,最终接受初七死去的事实,便将扳指......哎,算了,磨不过初七。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李轩推着轮椅说道。
“哪里都不去,没心情,回去躺着吧。”初七叹息道。
“取扳指。”
“扳指在你那里?”初七猛地转过身看着李轩,蔫了几日的人瞬间有了生气。
“嗯,被我收起来了,不过有点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