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峫州州府的折子根本没有送到中枢院,满朝上下都不知此事,乔思贤这话一出,满朝上下皆是哗然。
“给梁大人看座。”李轩依旧面不改色道。
“十二州府的折子直接呈送中枢院,为何这峫州府州上的折子会在你的手中,乔相,还请您给个解释。”梁太傅缓过劲儿来说道。
“梁太傅,此时北方百姓正处于天灾之中,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要阻止上天继续降下灾祸,而不是纠结于为何一份折子会到本相手中。”乔相说道。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听,有马蹄声呢。”李轩高坐于名堂上,突然笑道。
满朝上下皆是疑惑地噤了声。
片刻后,果真有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匹黑马夹着寒风直冲朝堂。
站在外侧的官员差点被那高头大马惊的坐到了地上。
一个青衣劲装男子提着一个穿着官袍的男人从马上翻身而下,大步跨入朝堂。
那位青衣男子入了朝堂便站到了皇上身侧,那位穿着官袍的男子整了整衣襟向皇上行了礼。
是检察院的陈炜。
“陈大人,你不是跑马摔折了腿了吗?”乔相看着陈炜,一脸疑惑。
这陈炜摔断了腿,自己亲眼所见,这才几日,怎地就康复了。
“障眼法,呵呵,障眼法。”陈炜说道。
“陈大人,将你这几日所调查之事说说。”李轩在朝堂上说道。
“是,皇上。”陈炜从怀里摸出册子,“前几日,皇上派微臣去郦州考核一下郦州州府周行周大人的政绩,这周大人不是做了好些年州府了,皇上仁慈,想给他高升呢。”
“说重点。”梁太傅掩着嘴忍着咳嗽道。
这陈炜哪都好,就是啰嗦,没人催着,说上一个时辰也说不到重点。
“梁大人莫急,乔相还没急呢,哎呦呦,乔相您老别这个眼神看我,我也不想骗您啊,这腿皇上让我断,我也不敢不断啊。”
乔相气到浑身颤抖。
“说重点说重点。”陈炜呵呵笑道,“我微服到了郦州啊,这郦州州府便在开仓放救济粮,我这一路肚子也饿,便想着去蹭一碗热乎粥,嘿嘿,结果,我好不容易挤进去,乖乖那米汤,哎,那哪是米汤啊,涮锅水哎,微臣那口大海碗,里面一颗米都没有,你莫得米就莫得米,水还嗖着哩,那周行那老东西坏地狠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百姓说朝廷没给发赈灾粮啊,要不是微臣亲眼看着赈灾粮从粮仓运了出去,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李轩的手在龙袍底下握了握。
“我在郦州转了好几日,钱也花没了,我就穿上官袍去了周大人府上,哦呦,周大人府上伙食好哇,我都没吃过那些好东西,临走了,周大人还给微臣塞了不少银子哩。”陈炜摸摸肚子笑道。
朝堂上已响起了骂声。
“皇上,微臣虽说收了钱,但也都拿去换了粮食,赈灾了,不算贪污,不算贪污。”
“你在周行府上可有发现。”李轩问道。
“账本,皇上,您派去保护微臣的那位壮士把周行那老东西的账本偷了出来。”陈炜将册子呈上。
赵元禄接过册子双手奉上。
乔相的脸已绿了半分。
李轩翻了翻册子,笑道:“贪污赈灾粮乃是诛九族的重罪,牵扯买卖赈灾粮的人全部压入大牢。”
李轩话音刚落,乔相身后便有一人瘫倒在地上。
李轩认得那人,乔相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乔相,干爹,救救我,干爹救我。”那人连滚带爬地爬向乔相脚边。
“放肆,乔相岂会徇私枉法,来人带下去。”李轩喝道。
早朝散后,李轩突然叫住乔思贤:“朕相信乔相是清白的,乔相定然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李轩似笑非笑地说道。
乔思贤看着高高在上的君王,突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李轩将账本高高抛起,那账本落在乔相脚边。
“朕不过想坐稳这龙椅,乔相,何苦紧紧相逼。”李轩叹息道。
“受紫微星庇佑之人称帝,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乔相盯着地上的账本说道。
“总归紫微星没亮,朕做这天下之主不好吗?难不成您还有更好的人选?乔相,朕跟您做个交换如何,账本给你,你以后不要在朝堂上为难朕好不好。”李轩撑着案几满眼热切地盯着乔思贤说道。
乔思贤心动了,他心里飞快地算了一笔账。
末了,乔思贤弯下腰将账本捡起。
“混蛋。”乔思贤面色煞白的将账本扔到地上。
账本上空无一字。
李轩撑着案几笑的直不起腰。
“疯子。”乔思贤低声骂道。
乔思贤走后,李轩面色Yin沉地坐在龙椅上。
“主子,何必呢。”宣颢从暗处走出说道。
李轩将另一本册子递给宣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