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热了一晚上的苏鹤现在才逐渐平静下来,想起季洛暹报了班,最近一直在上课。
苏鹤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快速的吃过早餐后,他把锅碗洗了,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洗衣服。
他很早熟,心里知道自己是外来客、寄人篱下始终有股不安和自卑感。所以从小学开始就特别懂事,小袜子、小内|裤都是自己洗,从来不麻烦宋涣之。
后来慢慢长大,开始主动承担家里的家务,季渊夫妇平时忙着彩排演出,季洛暹也是大少爷性子懒得做,所以打扫卫生、洗衣服、洗碗都是他做,季洛暹负责做饭。
初夏初露端倪,阳光明媚、微风和煦。苏鹤将一家人的衣服晒在院子里,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一字排开,衣抉迎着风摆动,小院里混杂着洗衣粉和茉莉花香。
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身上出了些薄汗。苏鹤想到小时候他第一次洗衣服,什么都不懂,学着宋涣之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样子,一股脑儿全部扔进去。结果染的乱七八糟,一机子的衣服全毁了,包括宋涣之最心爱的连衣裙。
那时候他吓破胆,也不敢哭闹,身子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道歉,泪水顺着小脸滑下,有点哭腔都不敢发出。
他当时怕极了,怕他们不要他了把他赶出去,那就成了真的野孩子了。
“站在太阳底下想什么呢?也不嫌热。傻子吗?”
后脑勺被拍了一下,季洛暹数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鹤惊讶地看着他,“哥,你不是上课吗?”
季洛暹把书包随意的扔在小石桌上,靠在桌沿有几分懒散,“今儿周末,只有半天的课。喏,手抓饼。”
苏鹤笑的开心,眼睛里是细碎明亮的光,接过来立马吃了一口。
季洛暹胳膊交在胸前,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将他鼻尖的汗刮去,“想什么呢?站在太阳底下出神,瞧这一头汗。”
苏鹤微微侧身,也靠在桌子上和他并肩,嘴里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我想到小时候第一次洗衣服。”
“你还好意思提?”季洛暹毫不掩饰嘲讽,“那次把全家的衣服搞的乱七八糟,其中一件还是妈妈最喜欢的裙子。”
“那时候我还小嘛。”苏鹤瘪嘴,有点不乐意,“你还笑!早知道不帮你洗衣服了。”
季洛暹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了?不帮我洗帮谁洗?我是你哥。”
“才不是。”苏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哥哥怎么会对弟弟做那种事。”
季洛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目光意味深长。
苏鹤自知失言,耳垂微红,移开目光自顾自的吃着手抓饼。
“哪种事啊?”季洛暹咬着他耳朵问。
苏鹤缩了一下脖子,躲开他的气息,慌乱地看了一眼外面,“哥,别闹。这是在外面……”
季洛暹二话不说把他拉进自己房间,到了隐蔽的空间放肆着做着想做的事。
苏鹤刚刚吃过饼,嘴唇上粘了油渍,把他微红饱满的唇瓣衬的更加娇艳。季洛暹眸色微暗,指腹蹭过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摸着他光滑细嫩的腰间,沉着声音问:“是这种事么?”
苏鹤一颤,气息微乱,声音带着几分娇气,“哥……”
下一秒季洛暹吻了上来,不似昨天的点到为止,是真正的亲吻。
打开他的牙关在里面扫荡,少年的亲吻青涩而笨拙,没有任何技巧可言,莽撞的引诱着苏鹤跟上节奏。
苏鹤很快喘不上气,脸蛋憋的通红,眼角泛了泪光。
“呵。”季洛暹低头轻笑,声音沉闷,“我如果不停下来,你就打算憋死了?”
苏鹤如同缺氧的鱼儿回到了水中,大口大口的张嘴呼吸着,缓解大脑的眩晕感。
他望着季洛暹懵懂地问:“哥,你吻过别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苏鹤眨了眨眼,双眸里水光粼粼,单纯真挚地说:“这是我的初吻。”
二人目光相撞,彼此眼底的东西看个分明。
季洛暹知道苏鹤的期待和紧张,心里起了欺负人的心思,嘴角噙着笑,“那有点可惜了,这不是我的初吻。”
苏鹤惊讶的瞪大眼睛,神情落寞又受伤,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脚尖,手指无措地轻扯衣角,“哦……”
他心里大失所望,一团乱麻。
脑子里不停的在想哥的初吻给了谁,是不是谈了恋爱没有告诉他?那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哥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小三?
季洛暹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好气又好笑。
他知道苏鹤的性子,自卑敏感,心里有点什么疙瘩能藏着就藏着,别人不提他就不说。
他不打算再欺负弟弟,捏着苏鹤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收起了戏谑,漆黑深邃的双眸里满是情谊,接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昨晚那个才是。”
苏鹤一怔,脑袋有些卡机,懵在原地费力的理解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