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决定了。
张祖淙怎么可能会因为单纯的爱他而这么做,肯定是自己的身上还有他利用的价值。
电影。
白锦一胡乱给张祖淙找了个借口,也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对,就是因为电影所以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接近自己。
张祖淙爱谁都不可能爱白锦一。
白锦一这么想了之后反而还感觉到一丝轻松,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和绝望。
第二天一早白锦一吃过早餐之后打算去一重,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张祖淙。
他靠在车上,夹着抽了一半的烟,见他来了就将烟掐灭。
白锦一抿了抿唇,突然发现张祖淙的烟瘾比以前重了许多。
他没有去追究张祖淙为什么会知道他家的位置,没那个必要。
白锦一上了车之后就闭上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祖淙像是习惯了一样,也没有怎么样,两人一路无言,气氛僵硬得像是两个陌生的人。
车开了一会,白锦一睁开眼睛,他眼神一冷,道:“飓风在反方向。”
张祖淙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掌着方向盘,懒洋洋的道:“我得先去吃个早餐。”
白锦一看他又是这幅模样,他烦不甚烦,于是突然伸出手去转方向盘。
张祖淙僵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车头狠狠撞向了路边的安全栏上。
车身剧烈的颠颇了一下,白锦一的头狠狠砸在了方向盘上,一阵刺疼,没几秒钟一阵猩红的血就从他额头上滑了下来。
张祖淙心脏巨颤,他猛的拉起白锦一,看到白锦一满脸血后,整个身体像完全浸在冰水里一般,深入骨髓的冷。
他冷得手指都在颤抖,肺里因为缺氧而剧烈的灼痛了起来,他低吼道:“白锦一!你就这么不乐意和我呆在一起到拿命开玩笑么?!!!”
白锦一狠狠的甩幵张祖淙的手,自己用手捂住额头,眼底没有一丝情绪,Yin得让人直发寒:“是,对我来说跟你同呼吸一片空气我都难受得厉害,所以你最好不要带我去别的什么地方。”
杀人诛心这种行为没有谁能比这个狗崽子做得更加狠的了。
张祖淙的胸口的位置疼得快要炸开了,他不再说话,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白锦一抱了出来。
白锦一却突然扬了他一巴掌,挣扎下了地。
张祖淙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白锦一额头上的血让他险些丧失理智,他低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跟我去医院!”
白锦一冷笑了一声,看着张祖淙道:“只要不死对我来说都是小伤,比起四年前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张祖淙的嘴唇有着明显易察的颤抖,白锦一这么说他完全接不上话,眼底有些不被人发现的自责愧疚,四年前的那长大火那踏进火海里的绝望身影一直都是张祖淙过不的坎。
心脏一阵接着一阵的痉挛,痛得他几乎站不住脚。
他一幵口,隐藏得极好的情绪就暴露出来:“你不想就好好说,非得用这么偏激的办法么?”
“偏激的办法?”白锦一冷冷的笑了出来,满脸的血和他的笑容撞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也觉得十分无奈,“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并不想再和你有一点儿瓜葛,你听了么?你只会自私自利的一次又一次违反我的意愿,我没办法,我拿你没办法,可是却控制得了自己。”
白锦一的血滴在他白色的衬衫上,呈现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看着张祖淙惨白的脸庞,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这么低下身来我还不买账,是我不知好歹了?可是张祖淙,从我恢复记忆到现在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令我做呕,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让我开心过半分,我以前不管受多少委屈都不曾后悔爱上你,可现在我后悔了。”
张祖淙猛的抬起眼睑看着白锦一,喉咙苦涩难受,这些话杀伤力太大,他不不得不当着白锦一的面不收控制的弯腰去缓解一下疼痛。
他颤声道:“你后悔了也没有用。”
“怎么没有用?我这些天虽然说着不想见你,可却一直在给你机会。”白锦一的眼睛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张祖淙愣愣的看着他,在这一刻张祖淙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委屈着眉眼看自己的少年。
“可现在我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一定要喜欢你,你恶劣为了达到自己心中的期望目的不择手段,没了滤镜之后看你简直比任何人都要恐怖,”白锦一毫不留情的在张祖淙也在自己的胸口上插刀子,“下次你要是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就当着你的面死,你知道我做得到。”
也是这句话让张祖淙明白,眼前的白锦一因为受尽千疮百孔的委屈后,竖起了一层又高又厚的保护墙,谁也进不去。
白锦一再也不是四年前的白锦一。
他的狗崽子现在不仅不爱他,还厌恶他厌恶到了极致。
可又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