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淙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里像被一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他走过去想要把白锦一抱到床上,可是他一靠近,白锦一就吓得低鸣一声抱进了身子蜷缩进了角落里,嘴里声音颤得不成样子道:“不要......”张祖淙僵住了,他知道白锦一会害怕,不成想会怕成这个样子。
他不敢贸然上前,怕白锦一情绪激动伤了自己。
他试图软下声音,道:“白白起来我们好好说一说,嗯?”
然而角落里缩着的人儿却没有听进去,依旧不为所动。
张祖淙沉着脸,也不急耐着性子等白锦一缓过情绪。
然而过了许久,角落里的人儿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直到裤子再一次被鲜血浸红。
张祖淙猛的僵了几秒,不再照顾白锦一的情绪,走过去强硬的僵他抱了起来。
刚抱起来白锦一的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拍打起了张祖淙。
白锦一的力气就那么一点儿,招呼在身上的拳头就像雨点没有任何痛感。
白锦一低声哭泣了起来:“我不要你,你讨厌死了......”讨厌。
这两颗字像一个巴掌一样不偏不倚的落在张祖淙的心口上,他把白锦一放在床上,抬手按了铃。
动作罢,他看着白锦一,脸色黑得掉煤渣,终于开口提起了昨天那一夜的荒唐:“讨厌?白白,我养你这十年花费了多少Jing力多少金钱,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一直拖着不娶,而且……”
张祖淙停顿了一下,将到嘴的爱吞了下去,他看着白锦一眼睛眯了起来,沉声道:“现在我找你要一些回报不算过分,做人要懂得感恩不是么?”
白锦一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哭声收了起来,只是眼泪依旧凶猛的往下掉。就是因为张祖淙养了他十年,所以他要理所当然的去承受痛苦,连委屈都不能表达么?
原来悲伤到极致是发不出声音来的。
白锦一一直追着的光回过头烧伤了他。
他泪眼汪汪,眼神空洞绝望,声音悲怆道:“淙叔叔,我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祖淙被他的充满了无尽悲伤的声音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样一种声音?
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稻草断了他也就没了。
他总觉得这个问题他要是不好好回答,他的崽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白锦一对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瘾君子与毒品。
失去不致命但是痛苦,行尸走rou,承受的Jing神折磨折磨远比致命强上一万倍。
夸张,但是确实是这样。
张祖淙刚想开口,医生走了进来,打断他的话。
他看了一眼白锦一,道:“等会说。”
然后便让医生看白锦一的伤。
得不到回答的白锦一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心里最后一丝期盼消失得无影无踪。
医生检查一下白锦一的伤,医者仁心,此时已经忘记了眼前的人是申城龙头大鳄,撵人:“病人需要好好静养,您请回吧。”
张祖淙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白锦一,抿了抿唇,他在对白锦一确实不利。
顿了片刻他走进白锦一在他耳边声音温柔道:“白白,等你好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听话一些。”
说完摸了摸白锦一的脑袋走出了病房。
白锦一偏过头躲开了张祖淙亲昵的动作。
张祖淙以为他还在生气,手僵了一下收了回来,叮瞩了几句后退出病房。
白锦一偏头看向窗外,其实回不回答都已经无所谓了,他能猜得到张祖淙会回答什么。
而此时的老宅气氛一片其乐融融。
老爷子看着桌子上的彩超,笑得见牙不见眼,左看右看欣赏够了后才道:“老五没陪你去?”
倪虹捂嘴轻笑道:“我还没告诉他呢。”
老爷子脸色一沉,满脸的不愉快:“是没告诉还是被人拉住了?”
这个“人”是谁,在坐的心知肚明。
倪虹眼底得意一闪而过,抿了抿唇,眉尾轻轻的撇了一下,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可出口的话却是:“没有,是我没有告诉他,我怕......他不肯要这个孩子。”
“他敢!”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道,“他不要老张家要,他还真把那孽种放在心上了还!”
老爷子说完就站起来要给张祖淙打电话兴师问罪,却被倪虹拦了下来。
倪虹道:“伯父,你让我亲自告诉他好不好?”
老爷子却暴躁的甩开倪虹,抓起电话就打。
倪虹看拧不过,急得团团转,现在还不能让张祖淙知道她怀孕了。
不然以张祖淙的性格,绝对拉着她去流掉,那它她唯一的筹码就没有了。
脑中灵光一闪,倪虹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呤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