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淙放下豆浆杯,合着跟换了方式撒泼呢,道:“为什么不抹?”
白锦一抬起头,看着张祖淙,视线放在张祖淙指间的戒指上,哑声道:“你在乎吗?”
张祖淙看到白锦一眼底的红血丝愣了几秒,这是一夜未眠?
他自然是没错过白锦一的视线,下意思的抬起手挡了一下,道:“废话,留一身疤像什么样子?”
白锦一的心被张祖淙这霸道里带着亲昵的语气扎了一下,眼底升起雾气:“淙叔叔,你不能这样的......”他昨天晚上坐在角落里缩了一个晚上,他在等张祖淙的解释,因为张祖淙答应过自己不会结婚的。
只要张祖淙像以前一样和他说其实他和倪虹没什么的,白锦一就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自己骗自己。
可是张祖淙没有,白锦一就坐在那里,铺天盖地的绝望将他覆盖,他怎么都走不出来。
他心里就好像有刀在无时无刻的割着,痛得他几近喘不上气,可是现在张祖淙却好像没发生什么,继续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
张祖淙不解:“哪样?”
“打一巴掌又再给我一颗糖,”白锦一捏紧了筷子,颤声道,“难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或是一个解闷的玩物吗?你和倪虹阿姨吵架了就来找我,和好了就又把我丢在一边。”
张祖淙眼神沉沉的看着白锦一不说话。
“你不能这样欺负人。”白锦一回想起张祖淙对倪虹的求婚和那他奢求了无数无数次却没结果的深情告白,脸色苍白如雪。
张祖淙听着他这些话简直都要气笑了,到底是谁欺负谁?
他说幵始就开始说算了就算了。
现在还娇气到他教训一下就泪眼汪汪,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张祖淙见到白锦一那苍白的脸,心软了下来,走过去轻轻抱住白锦一,正要解释,怀里的人儿却将他推幵了。
张祖淙沉眉:“白白?”
白锦一对他话里面的威胁假装听不到,他和张祖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张祖淙抱一抱他,他就要重蹈覆辙,然后继续痛苦。
得改变。
白锦一的手摸到张祖淙的袖扣口,将那两颗残缺的袖扣拽了下来,抓在手心里。
张祖淙袖口一松,他瞳孔猛缩了一下,心猛的慌了起来,他捏住白锦一的肩膀:“白、锦、_。”
白锦一固执的不吭声。
张祖淙伸手去拿,白锦一的手却紧紧的抓着。
“给我。”
白锦一看着张祖淙,别开了眼睛:“你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它,为什么还要收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白锦一最后的声音很低,张祖淙并没有听见。
他叹了_口气,试着软下声:“塞是你硬塞,拿也是你硬拿,我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嗯?”
硬塞......白锦一颤了颤,看着张祖淙苦笑了一下。
可不就是硬塞么?是他非要喜欢张祖淙的,是他硬要把袖扣给张祖淙,又能怨得了他什么。
他只能怨他自己。
白锦一不再争辩,他越过张祖淙的身子把袖扣丢进了荷花池里,力度大得好像要把那硬塞的爱也丢掉一般。
张祖淙瞳孔地震,他没想到白锦一居然把东西给丢了。
好!好样儿!
一开始说算了,现在就连袖扣也给丢了。
张祖淙这么久压抑着的郁闷翻涌而上,低吼道:“滚出去!”再让孩子呆在这里他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出来。
白锦一心脏猛的一疼,又赶了一次,幸好这一次就算张祖淙不赶他他也是要走的。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祖淙,那眼神好似要将张祖淙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一如既往的软声道:“淙叔叔,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不用赶我的,我那个房间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带走了,如果可以你就把那间房间空闲着别管它。”
说完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无边的笑:“如果实在是碍眼得很的话丢掉也没有关系。”
白锦一说完转身走向玄关,张祖淙这才发现,玄关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行李箱。
耸然一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模样。
这是白锦一第一次主动要离开自己的。
之前那个哭着喊着不愿离开自己的孩子真的主动要离开?
这个认知让张祖淙心口猛的一痛,这心口就像堵了一颗大石头一样,堵得他呼吸差点上不来。
张祖淙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看着那一抹背影,眼底看不出情绪。
突然白锦一转过身来,红着眼睛道:“淙叔叔,这两个月我很快乐。”希望你也是。
张祖淙不做声,只是那叼在嘴角的烟却猛猩红了一大半。
爱德华和一众佣人眼观鼻鼻观心,深觉这豪门是非太让人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