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个鱼啊。”阿木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什么?”佑俞听到后凑过去看了一眼,哭笑不得,说,“是佑,you,第四声,保佑的佑。俞是——”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就这样吧。”阿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把手机关起来,嘿嘿一笑。
佑俞看着他,有些无奈:“……这毕竟是我名字,不要乱改好不好?”
“哎呀,干嘛那么小气?怪老头儿。”说着,阿木抬起手,轻松地搭到佑俞的肩膀上,紧紧地勒了他一下,笑着叫了一声,“小鱿鱼。”
“……”佑俞皱了皱眉。
“小鱿鱼,多可爱。反差萌。”
“你适可而止。”
“奥,说话还用成语。厉害了,小鱿鱼。”
他们肩并肩走着,在夕阳的余晖里,影子被拉得很长。
很长。
☆、黑金鱼生来就是黑色(一)
佑俞走神得厉害。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乔乔趴在茶几上画画,蜡笔摆了到处都是。
佑俞妈妈走过来,弯腰帮乔乔把蜡笔捡起来,一边跟他说:“小傻瓜,你这样放东西,是会被别人踩到的。”
“哦。好。”乔乔专心地画着画,敷衍地点点头。
妈妈摸了摸乔乔的脑袋,然后站起来,看到佑俞整个儿摊在沙发上,皱了皱眉,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都呆了一早上了。”
佑俞还是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一脸委屈地说:“……你别管我。”
妈妈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别管你?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佑俞缩起肩膀,还没等她开口,就做出一副屈服的表情,说:“我知错了。”
“知错?我看你根本就是明知故犯。”妈妈瞟了他一眼,说,“你昨天去哪里了?”
佑俞有些心虚地说:“钓鱼。”
“你少来啊。明明说好了一起去姨妈家里的,你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打电话也找不到人。我哪次也没见你大过年的要去钓鱼啊。”
“……”佑俞试图转移话题,说,“……你们人那么多,又不缺我一个。”
妈妈没理他,停顿了一会儿,又问:“你跟谁出去的?朗静吗?”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没有立刻回答。说实话,他对妈妈这种敏锐的直觉感到有些沮丧。
“每次跟你说,让你带她回来吃个饭,你也不带。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们也处了那么久了,对吧?”妈妈说。
“……我又不是小孩了。”他辩解道,“您不用帮我Cao心交朋友的事。”
“交朋友?”妈妈回头看着他,说,“谁要管你交朋友了。我说的是你谈恋爱。”
“……”他没有看妈妈,有些烦躁地嘀咕道,“……那你就更不用管了。朗静是我朋友,我没有跟她谈恋爱。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
妈妈对他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有些不理解,盯着他看了半天,问:“你们没有谈恋爱吗?”
“没有。”佑俞回答道。
“那你整天跟人家姑娘家去这里去那里的干什么?”妈妈不解地问,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佑俞顿了顿,说:“朋友一起玩很正常。”
“朋友?”妈妈扬了扬眉毛,说,“佑俞。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正事不干,每天跟一个姑娘家在一起,这里玩那里玩。到头来还说什么只是朋友。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不嫌丢人吗?”
“……”佑俞皱了皱眉头,抿着嘴,看着她。
“你不喜欢她,就不要去耽误人家。别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到时候惹一身麻烦回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妈妈不高兴地抱怨道,“真是不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点都不知道互相尊重。”
佑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奈地说:“您真是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妈妈忽然生气地说,“我是怕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
佑俞看了妈妈一眼,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妈妈是想到佑勤的事了。毕竟当年佑勤……就是还没有结婚就怀了乔乔。
然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悲剧。
他抬头看着她,有些难过地说:“妈,您真的误会了。”忍了忍,又说,“那种事情,在我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妈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佑俞张开嘴,然后停顿了很久,心里一紧,接着说道,“我向你保证。”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我也不想说你。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别让我们为你担心就是。”
“嗯。”佑俞点点头,说,“……知道了。”
妈妈没有再追问他,回头看着电视,跟他说了句“去把碗洗了”。佑俞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离开了客厅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