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佑俞迅速地思考着,片刻后,磕磕巴巴开口说道:“我就想……就想问问你……你们这里有没有黑色的金鱼?”
岩木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眼里充满了迷惑和怀疑。
佑俞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被岩木捏得生疼的手臂。
岩木看了佑俞一会,重复了一遍:“……黑色的金鱼?”
“嗯。”
岩木思考了片刻,冷淡地说:“没有。”
佑俞看他眼里的敌意消失了些,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他最后抬头看了岩木一眼,然后低下头,避开了他的注释,说:“哦。”
岩木还是很谨慎地看着他,打量着他。
逐渐地,佑俞混乱的头脑总算找回了一点思路,他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
岩木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把门推开,准备走回店里。他停顿了一会儿,发现佑俞没有任何动静,回过头看着他,不高兴地问道:“你还站着干什么?”
“啊,对不起。”佑俞忽然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跟他说了句对不起,才转身跑开了。
岩木皱着眉看着他,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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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身体已经极度疲惫的佑俞,总算是睡了一觉,虽然睡地并不踏实。
他找了各种理由尽量不去父母家里,也下定决心再也不去那家水族店买东西。导致他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乔乔了。
虽然他很想念乔乔,也牵挂父母。
但他没有选择。
不过,相比前些天魂不附体的样子,他至少恢复了工作时该有的状态。
看起来,一切都暂时不会改变。
佑俞长长地舒了口气。
只是他又不得不继续回到他压抑又枯燥的生活中去。继续毫无期待毫无目的地工作恋爱交朋友。回到他如履薄冰的日常中去,随时紧绷着神经,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另一副面孔。
习惯就好了。他对自己说。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一切都不会改变。
虽然着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快乐。
佑俞是一个隐藏秘密的高手。因为他从小就知道如何克制,如何不要让别人看出他的真实感受,如何伪装成一个……普通人。
虽然不敢说完全没有破绽,但如果他不想说的话,基本没有人能让他开口。
“……神秘的男人。”朗静看着提前下班的佑俞走远后,自顾自地喃喃道,“不过,这也算他的一种魅力吧。”
“魅力?”安平好像很不屑,说道,“他能有什么魅力?瘦叽叽病怏怏,三锤打不出两个屁的,都不像个男人。”
林晓听到后,抬头看他,说:“又来了,偏见狂魔——世界上唯一的‘男人’罗安平。”
安平一听立刻不高兴了,坐起来准备开战,说:“我说的有错吗?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强壮,勇猛,敢说敢干,能保护女人。能在天塌下来的时候能顶着。”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事实就是喜欢他的人比喜欢你的多。”朗静不以为然地瞅了一眼安平,说,“可能是大家宁愿喜欢一个成熟稳重的瘦弱男人,也不愿意喜欢你这种五大三粗的臭直男吧。”
“欸,怎么你最近老针对我啊?”安平不高兴了,说,“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感情多好。”
“这可不好说。”林晓笑道,“搞不好只是你一厢情愿。”
安平扬了扬眉毛,说:“嘁,不可能!不信明天等他来了你问他。佑俞可不像你。他是个明理的好孩子。”
林晓哈哈笑了起来,说:“就你这话,明天我就告诉他。我看他以后还跟不跟你做朋友。”
“别别。开玩笑呢。”安平赶紧投降,说道,“林哥好说话,我给您当牛做马。”
朗静看了他俩一眼,笑了笑,对着安平说:“看你那怂样。”
☆、在东边大河捡到小贝壳(一)
渐渐地,生活恢复了平静。
从遇到岩木到现在,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
虽然佑俞偶尔还是会经过那个水族店,但是他再也没有停下来张望过。而岩木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
他们时不时擦肩而过,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像佑俞所想象的那样,习惯了,就会变得麻木,变得迟钝。有那么一些时候,他甚至觉得,那段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也许就要过去。
随着在时间和回忆中逐渐模糊的那些片段,一起褪色。
一起淡去,然后被彻底遗忘。
难得的周末,佑俞带着乔乔,拿着自己心爱的渔具装备,开车来到东边城郊的一条河边,穿上拖鞋,抹上防晒霜,带上草帽,然后一路走到河滩上。
他们管这条河叫“东边大河”。
这边的风景跟白鹭湖完全不同。
周围没有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