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看著散落在桌上一張張相片低低的笑。畢業典禮上的自己大膽的親吻他們學院導師的臉頰,那個一向嚴肅的Professonagal卻只是紅著臉對鏡頭害羞的擺了擺手;還有James開心的摟住Lily的腰,朝相片外頭的人使著挑釁的神情。Sirius用手指往畫面上的James啪答一聲彈了下,然後畫中人吃痛的抱頭亂竄,Lily一邊大笑一邊朝他比了個大姆指。
然後他翻閱的手停留在一張相片上,隨興瀏覽的目光剎那變得溫暖而柔軟。
燦燦陽光底下Remus淡淡微笑,雙手交握掛著黑色長袍。漂亮的日光流金般地鋪灑在那人身上,他軟軟的褐色髮絲與長袍下擺一起輕輕擺動,像是有風吹過。
Sirius望著他印象中一直溫和而淡定的面容許久,直到畫中的人臉上飛上些許紅暈,不太好意思的搔了下自己鼻頭。Sirius微微笑,輕輕甩動手中相片,看著友人靦腆的笑容再一次重新播放。
他不明白,不過半年的時間,那些相紙都還如新,思念的心情卻好像沉澱多年,在滿月的夜晚泉泉湧出。
Sirius撫額,淺淺品嚐相思蝕骨的味道。喃喃地,他說︰「Moony,我想念你。」
***
月圓的隔日,難得的冬陽大方的竄進屋內,暖烘烘的日照把熟睡的Remus給喚醒。他伸手遮去稍嫌刺眼光線的同時,聽見了窗外細不可聞的玻璃撞擊聲。
他抬頭一望,發現了自家年邁的貓頭鷹在窗外拼了老命的拍翅啄擊著玻璃窗。
「啊,辛苦了辛苦了。」他赤裸著帶傷的身軀走往窗邊,一把拉開木窗,貓頭鷹便像在大海中找到一根浮木一樣馬上撲了進來。
Remus取下繫在牠腳上的信件,也顧不得赤身露體就在窗台邊讀起信來。
是父母從親戚家那邊捎來的信息。內容大抵是說他們在那邊遇見了久未來訪的另一戶遠房親戚,幾家子人難得碰面,想說多玩個幾天才會返家。
Remus微笑,覺得這樣很好。
他一邊彎身翻找衣服,一邊思索著等會回信的內容。其實可以的話,他想過些陣子搬出家裡,不再繼續麻煩父母。
年邁的雙親總是愧疚於他的狼人體質,每每見著他狼化過後的傷痕,兩老都是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在霍格華茲唸書的那段日子還好,反倒是畢業後住在家裡,好像每一次讓他們瞧見自己,就是提醒一次因為他們的疏忽導致自己被咬。
就連滿月那天讓雙親去親戚家寄宿,也是他努力了好久才得以說服那兩位頑固的老人家。
再過些日子吧,等到一切工作都穩定下來,他就要離開這裡。唯有堅強的獨立生活,才能將他父母從無盡的罪惡感中解放出來。
穿妥衣服的Remus踱步下樓,他在餐桌邊叼著羽毛筆桿愉悅的回信,不外乎就是要他父母好好地玩、不用為他擔心。
在他目送貓頭鷹帶著他的回信重新上路之時,客廳傳來一陣不急不徐的敲門聲。
Remus此刻的心情很好,他想今天似乎是個不錯的日子,就連他們偏僻的家裡在今日也有客人來訪。
「等等,」他高喊,急急把廚房的窗戶闔上。「馬上就來。」
他笑容滿面的拉開木門,一張看似熟悉卻又模糊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瘦長的身型,稍嫌凌亂的灰髮以及凹陷的雙頰,還有,那雙野性銳利如獸般的鮮黃色眼睛……
好看的笑容瞬間在他臉上凍結,過去所有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厭惡害怕的感覺幾乎震得他要站不住腳,但防禦的念頭再一轉,他強振作起Jing神要關上大門。不料那人的反應比他還快,他一把抵住大門,動作敏捷的超乎常人。
「想起我了嗎?」那人動了動乾燥的嘴唇,緩緩吐出了讓Remus終其一生活在夢魘中的名字。「Fenrir Greyback。」
那名字帶著一股噁心的氣味朝他排山倒海的奔來。Remus瞪著他,更加出力的要關上門。無奈滿月過後的他底氣不足,反而還讓Greyback鑽進了半個身。
「怎麼我印象中你一直是個溫和有禮的好小孩啊,怎麼這樣對待客人的呢?」Greyback諷刺的話語一出,力氣比不上人的Remus反手掏向褲袋就要拿出魔杖。
只是,似乎在這狼人之王的面前,他小小的掙扎根本是微不足道了。Greyback一手扣住Remus的手,將他壓到牆邊。「這樣不好,用魔杖抵著人家是很不禮貌的。」
語畢,他放開Remus,一臉自在輕鬆的踏進屋內。
Remus看著那野蠻人輕而易舉的入侵他家,他渾身顫抖,卻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憤怒。「你來這邊幹什麼?」
「怎麼樣,來看看自己的孩子不行呀?」Greyback笑臉兮兮的看他,在客廳一張沙發大剌剌的坐下。
Greyback故作熟稔的語氣讓他作嘔,「現在就滾出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