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招招手。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我一边继续招手,一边用很恳切的眼神朝他点头。他回头左右两边看了一下,确认我要找的人是他,才站起身,走了出来。
走廊边顿时又响起新的一串口哨声和喝彩声。
“什么事?”
“嗯——你好,我是高二(一)班的慕然。那个,之前我经常看到你和林渡一起打球,我今天想找他,又没找到,所以上来想问一下他在不在?”
这个皮肤偏黑的男生面部霎时掠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嗯,我之前看过的他就是这样的,不怎么苟言笑,一副木讷的样子。可能林渡这样活泼好动的人就需要这样的朋友来跟他互补吧。
“他没有跟你说他转学了?”平静的语气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克制不住的讶异。
“转学了?”
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三个字。
头一下子懵了。
林渡怎么会突然转学?好好的干嘛转学?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难道——那一天,他是专门来和我道别的?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两只胳膊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站了起来,后背一阵阵过电般的发麻。
难怪那天他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就是觉得他怪怪的,但也不知道他具体怪在哪里?
原来他是要走了!
心里一阵莫名的悲伤汹涌袭来。
“他转学去哪里了?”我追问。
“听他说,他父母在浙江开了厂,把家里的生意转移过去了,他也跟着去浙江那边上学了。”
“去了浙江?浙江哪里?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我被人反问。
“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他具体是去了什么地方。”
“既然他都没告诉你,我也不方便告诉你太详细,如果有机会,你亲自问他吧。”
这个偏黑皮肤的男生一副没什么情面的样子,说完就转身走回他班级里面。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年生辰
难怪他那天请我出去吃饭——
难怪他说麻辣涮店的抵用券他用不上了——原来他用不上是这个意思?!我曲解了他?
难怪他想带我去商场买礼物!
难怪他居然喊了我的名字——跟我说再见——
而我,却对他那么不好的态度——
——
就像是那一天的悬疑在一个个的解开,每解开一个,我的心就往下掉一截,一直掉一直掉,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火红色的坐垫是留给我的纪念吗?
就因为我不肯要你专门买给我的礼物,你就把自己的坐垫换给了我?那天,我们明明已经分开,你又尾随了我?专门来给我留下这个坐垫?
只因为我对你的坐垫多看了几眼吗?
林渡,如果我知道那天你是来和我道别,我绝对不会对你是这个态度。虽然我经常损你,但其实你对我很重要,我已经习惯了有你,习惯了和你斗嘴,习惯了看你被我欺负的样子。
可是,你怎么走了?
我高中校园里除了章鸥和王薇娅之外,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不知道是怎样转身从四班门口走出这一条长长走廊的,只觉得眼前白白的,脑袋沉沉的,走廊边的男生们也都虚化退后了。他们看着我时的表情也变了,也没有再吹口哨了,也没有再喝彩了。。。
我还看见了一个关心我的眼神,我怎么了?脸色不好吗?要你这样的关心?
蒲一程,你刚刚不是在教室里面的吗?你也走出来干什么?
看热闹吗?
满意吗?
我让你看到的永远都只是我的狼狈!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和章鸥、王薇娅说了林渡转学的事情,她俩也跟着伤感,毕竟他也算是狠狠出现过在我们青春里的朋友。
这个火红色的坐垫,我不换了。
当做纪念吧。
三月的天空,风高云淡,空气中还弥漫着冬末迟迟不肯褪去的寒冷味道。
林渡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我和以前一样,和章鸥、王薇娅一起上下学,一起谈论着各自班上一些无聊的人和无聊的八卦,生活也算是毫无新意的过着。
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越来越直接,越来越大胆。在校园里迎面擦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即使我刻意闪避,这个人也毫无顾忌的逼得我几次险些踏进花坛里。
蒲一程,你意欲何为?
我从你的眼里分明看到的就是勾引。
我想知道的不过是,你究竟在勾引我?还是在勾引我闺蜜?
你到底是没有长嘴?还是没有长胆?
不管你想勾引的是谁,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