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的脖子往后一仰,拨开她的手。
“你小心别掉下去了。”我被王薇娅一把抓住胳膊。
“吓死我了,怎么办啊?”我焦躁不安。
“你别动啊,始终是要搞出来的呀。”
“那你一定要轻一点。”
“好,你放心,我肯定轻轻地。”
我试探着向她贴近我的脸,视死如归的昂起头。
“好,马上就好。”王薇娅轻轻拨开我的眼皮,我努力的不动。
“看到虫子没有?”
“看到了,在下面,应该已经被你夹死了,我把它吹出来,你等下。”
已经被我夹死了?虫子们,你们这又是何必啊?
“呼呼,呼呼。。。”王薇娅深吸着气,一口口的吹向我眼睛。
始终吹不出来。
我难受的把头拧向右边,挣脱了。
王薇娅急得不行,“这怎么办啊?虫子粘在你的眼睛上,根本吹不出来。”
“那——我有个办法,我爸以前经常帮我这样搞,你愿不愿意?”我睁着一只眼像是准备把降龙十八掌的最后一式传授给她般的严肃。
“怎么搞?”王薇娅疑虑。
“等下你把我眼皮扒开,看到虫子,你用舌尖帮我舔出来。”
“用舌尖舔出来?”
“嗯,我爸就这样帮我弄。”我睁着一只眼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判断着她的意愿。
“滚吧,这多恶心啊?我想想都要吐了。”王薇娅圆了眼,惊吓得脑袋往后一缩。
“那我怎么办啊——”心里猫抓般的难受至极。
。。。。。。
也就仅仅过了几秒钟,王薇娅突然像下了重大决定,她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抿了抿嘴唇,突然深吸一口气,伸出了舌头。。。
我仰面迎接着。
“我靠!你俩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恶心!”
我和王薇娅吓的松开了。
林渡经过二楼梯间,看到我俩的这一出,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你神经病啊,吓死我了,我眼睛里飞进了个虫子,就快瞎啦。”我气的快哭出声。
“你在干嘛?”林渡看看我,又看看她,恍然大悟,“你、你口味这么重?”
王薇娅羞的面红耳赤。
“来来来,你让开,让哥来给她舔!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人眼珠子的味道。”林渡向我展开双臂,舌头蜿蜒伸来。
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变态狂魔。
“走开!”我打掉他的手。
“你干嘛?好心没好报!哥这种喝白酒的舌头能给你杀菌的!”
“你怎么这么讨厌!”
又疼又气,眼泪涌了出来,我拼命眨眼,王薇娅看到黑色的虫子被挤到了我的眼角。
“别动,我帮你捻出来。”王薇娅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帮我把虫子捻了出来。
我捂着右眼,轻轻的揉,泪水横流,狼狈的要命。
“牛蛙眼,以后小心一点,走了啊!”林渡拍拍屁股转向三楼,临上楼梯前还不忘回头补了一句:“你俩感情真好。”
我对他一扬下巴,怎么样?羡慕吧?
三楼的走廊边,有双眼睛匆忙的闪避与我抬眼间目光的相撞,那是蒲一程的眼睛。
几周后的一个下午,物理考试来了。
我提前和坐我后面的卷毛打了个招呼,“待会儿考试,我要有不会做的传纸条给你啊,你到时候把答案写在纸条上再传给我行不行?”
卷毛没具体说行,也没说不行。
他含糊其辞,我别无选择,谁叫我只有坐在后面的同学,没有坐在前面的。
度老太抱着一叠厚厚的卷子走进来了。
我脑壳生疼。
“你们同桌的把位子拆开,中间空出走道,大家都动起来。”度老太利落的指挥着。
我们纷纷起身,将平常和同桌拼在一起的桌子拆了开来,空着一条窄窄的小走道。
我再次回头看了卷头一眼,给了一个期待的暗示。
卷毛对于我的眼神没有给予正面迎接。
后面的同学神情各异,有的淡定自若、有的心猿意马。
座位拆分工作完毕,度老太把卷子分成等分,交由我们每一列坐在第一个座位的人手上,让我们往后传。
我强做淡定的捻起一张留下,剩下的转头传给卷毛,再次企图与卷毛眼神交汇,卷毛还是闪过,我的眼神掉了一地。
“大家考试的时候仔细把题目看清楚,这次试卷上有几道题目我上课的时候反复讲了的,谁要是做错或者做不出来,到时候我就把TA活活打死!”度老太配合凌厉的眼神,厉声警告我们。
我头皮一阵发紧。
我上课几乎从来不听,以前是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着那个人,现在没人想了也不听课,只是发呆,你要问我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