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轻笑,“你好歹犹豫两秒。”
“我们高中我熟人没几个。”言忱说:“他学习太好,我是学渣。”
她美化了过往来聊。
孙恪本就是没话找话,几人一同往程鹤车那儿走,但言忱还没上车就听见有人喊她,“言忱。”
三人齐刷刷地回头。
蓝夜酒吧的广告牌是蓝色的,在整条街上色彩不算突出,门口的路灯颜色昏黄,看上去有些年头,孙恪总打趣它是这条街最值钱的东西,因为是老古董。
沈渊就站在蓝夜酒吧门口,他穿着白衫黑裤,单手插兜,身姿挺拔,大抵许久没剪头发,刘海儿略有些长了,已经遮住了眉毛,此刻被风吹起,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幅画。
“我靠?”孙恪先开口:“现在的小男孩都长这么好看吗?我以为韩彧和于清游够好看了,结果这他妈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颜值都碾压他俩?”
“是挺好看的。”连老大哥程鹤也开口肯定了他的颜值。
“他刚刚喊阿忱妹妹?”孙恪后知后觉。
程鹤点头:“应该是。”
“是。”言忱说:“你们先走吧。”
“男朋友?”孙恪问。
言忱摇头:“还不是。”
孙恪还想八卦两句就被程鹤摁头进了车,“没点儿眼色。”
孙恪:“……”
问两句又不会怎么样!
车子驶离,言忱迈步往酒吧门口走,沈渊也朝她走过来。
言忱见他要过来,于是转身又退回到路边。
这行为略显幼稚。
她平静地站在路边等他过来,“你来多久了?”
沈渊:“刚来。”
离得近了,言忱才闻到他衣服上还残留淡淡的消毒水味,但搁在他身上并不难闻。
两人一起往前边走,漫无目的地走,谁也没说去哪里,好像就是在这条街上散步一样。
等走到十字路口,言忱停下脚步,无奈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渊眉头微皱,“嗯?”
他看向两人之间的距离,言忱在前他在后,怎么看都是言忱在带着他走。
言忱:“……”
“你怎么来了?”言忱受不了这尴尬,开口问道。
“顺路。”
“……”
从北城二院回家是另一条路,到这边来明显绕了远,不过言忱没拆穿他,继续问:“怎么来的?”
“地铁。”
“怎么不开车?”
“去医院开车不合适。”
她问他就回答,她不问气氛就冷了下来。
但言忱也不知道要继续问什么,于是任由尴尬蔓延。
“晚饭吃了没?”几分钟后沈渊才问。
言忱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
言忱:“吃了点儿零食。”
“那走吧。”沈渊说着往另一条全是饭店的街上走,“去吃饭。”
言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最后跟着他进了一家烤rou店。
“……”
这大概就是拥有吃不胖体质的任性。
晚上11点到烤rou店,店里都没什么人,空荡荡的,他们选了靠近窗户的桌,还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夜景,只不过这栋楼不高,夜色没那么美。
服务员来点餐时沈渊把菜单推给了言忱,她原本不饿,但进店以后被rou味勾起了馋虫,于是也没客气,点了三盘rou,剩下的让沈渊点。
他补充着点完,服务员离开,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偶尔有服务员们聊天的声音传来。
这场景尴尬得言忱头皮发麻。
她干脆低头玩手机,前些日子下载的斗地主一直没打开过,她快速点开绑了号,拒绝尬聊。
但余光能瞟到沈渊,他也时不时戳手机,看上去像在回消息。
两人再没主动攀谈。
气氛虽然尴尬,但沈渊烤rou的技术是愈发娴熟的,所以言忱没跟食物过不去。
以往她跟傅意雪去吃烤rou,两人都会烤,但技术一般,没像沈渊这样把握着时候,在最合适的时间把rou夹出来。
很难得,这人和她一样是个厨房杀手,但在烤rou上很有天赋。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言忱饭量很小,虽然要了三盘rou,但吃了大概不到一盘就已经饱了,甚至还问服务员要了个酸nai喝。
沈渊夹子仍旧在烤炉上给rou翻面,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就这?
言忱:“……”
她捧着酸nai慢悠悠地喝,但沈渊把烤好的rou往餐盘里一放,几乎是风卷残云般把那些rou都消灭掉。
言忱吃惊,因为这方式和他以前的饮食习惯完全不一样。
重逢后一起吃过几次饭,他也没有这般狼吞虎咽。
言忱看得不自觉挑眉,结果沈渊把食物扫荡完以后用纸巾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