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撑死了算他给言忱的和好礼物。
那会儿他俩第一次吵架,忘记是因为什么,反正等意识到的时候话题已经偏离了最初方向,言忱盯着他说:“你不就想让我消失么?那我不出现在你眼前好了。”
沈渊想说我没那个意思,结果一开口就变成了,“好。”
年少时情绪激动,又爱面子,争吵起来谁也不低头、不认输。
就因为那个“好”字,言忱三天没来上课。
沈渊有天放学路过一家乐器店,一眼就看中了那对口琴,于是他在老板的指导下,一个刻了“沈”,一个刻了“忱”,老板笑着打趣说这两个字可真像,有缘分。
后来他给言忱送的时候,言忱还不理他。
低头的话也没说几句,他就坐在废弃天台上给她吹了首歌,是她自己作曲的一首,她忽然就笑了,“勉强原谅你。”
于是他们分别收起了带有对方名字的口琴。
又是回忆袭来。
沈渊低头整理东西,只听傅意川问:“沈哥,你那会儿是不是特别爱言忱姐啊?”
“嗯?”
“你开店时有言忱姐的名字,还一直没谈恋爱,对你们的信物那么珍视,这不是爱是什么?”
沈渊:“……”
他沉默不语。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低沉下去,傅意川仍不解地问:“言忱姐也爱你,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沈渊低敛着眉眼,良久才说:“有时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
“那难道要不爱的人在一起吗?”
沈渊摇头:“不是。”
他和言忱的情况特殊。
就像他知道言忱还爱他,他也放不下言忱。
可是他们中间横亘的那些事不解决,永远没办法好好在一起。
情侣之间全是秘密和雷区,这段感情无异于建立在废墟之上的房子,永远岌岌可危,说不准哪天就会轰然倒塌,成为下一堆废墟。
“你们也太复杂了。”傅意川感叹道:“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沈渊忽地长叹一口气,他无奈苦笑,“我也想啊。”
关键是言忱她一直逃避。
现在好了,直接躲着他。
“那你就加把劲儿。”傅意川拍拍他肩膀,“等你请吃饭!”
“……”
-
沈渊搬完家以后就去了李淼的酒吧,宋长遥和傅意川还有东西要收拾就回了学校。
他坐在李淼酒吧喝了几杯酒,李淼才姗姗来迟。
“搬完家了?”李淼问。
“嗯。”
两人坐在吧台前,光沈渊的身影就吸引了不少女生侧目,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过来要联系方式。
甚至还有女人晃着酒杯到他面前抛个媚眼,“帅哥,一夜?”
沈渊面无表情:“不约。”
李淼吹了声长口哨,“沈哥你可以啊。”
沈渊斜睨他一眼,没多废话直奔主题,“当初言忱的事,你能查到吗?”
“什么事?”李淼一脸懵。
“还能是什么?”沈渊抿唇,“就她家里那些事。”
李淼皱眉,“哥,你还没放弃啊。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女人有毒,你就别沾染,换个人喜欢不行吗?”
沈渊直接起身要走,李淼立马拉住他,“很难查。”
“有多难?”
李淼:“……”
果然,这人就是贼心不死。
不过好歹一起长大的,他也知道这人的性子,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初去查我们都只能查到皮毛。”李淼说:“更别说现在隔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查到什么?翻来覆去不就那点儿吗?”
“她明明就能说清楚的,但直接离开北望,还不跟你联系。”李淼嗤道:“不就是要抛了你么?你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沈渊:“……”
“当年的事肯定另有隐情。”沈渊说:“她爸不过借了五万块钱高利贷,那会儿她有这个钱,所以没必要为了这事儿跑掉。”
“那命案呢?”
沈渊瞟他一眼,“警方的调查结果你还有异议?”
那眼神危险到只要李淼点头说有,他就立马把李淼暗杀掉一样。
李淼缩了缩脖子,“没有。”
这点儿事他们翻来覆去讲过好多次,李淼为此还去看了许多推理小说,剧情没记住多少,倒是导致那段时间上街,看谁都像杀人犯。
“你直接问她,她说就还能发展一下,她不说你就放弃了呗。”李淼耸了耸肩,“这点儿信任都没有,那就别为难自己。”
沈渊:“……”
他坐在吧台喝了好几杯,跟李淼也再谈不出什么。
最后李淼无奈,“我去帮你再查查。”
沈渊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