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嘴唇,绷紧了身子。她为什么不说点什么呢,这种气氛太可怕了,好像是在接受一场审判一样。也许,这是一场真的审判,关乎生死,关乎命运,那结果是什么呢?我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因为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周围的声音似乎在渐渐地消失。风停了,秋千不动了,连阳光也保持着造型不敢轻易搔首弄姿了。
屏住呼吸,等待着。
好久,好久,真的是好久好久,我都快站成一尊永远的化石了。
而暖暖呢,似乎变得越来越朦胧起来。
在这长久的寂静之后,她的声音终于如细细的丝线般透了过来。
“真的会是你吗?”
那声音低浅得若有若无,倘不是周围如死一般的寂静,我真的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听得清她那如呓语般的低喃。或许她完全不是在同我说话,可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疑问,又会是什么意思呢?在那丝毫看不出破绽的外表之下,她到底在酝酿着什么样的情感呢?
我狐疑地看着她,我只能保持这样安静的姿态,默默等候着一个地动山摇或是万劫不复的宣判。
仿佛又一个世纪,就这样无声地消逝了。
可内心那激切屏营的心绪却未曾一刻消停,它如花儿一样参差地爆开在苍白的墙体上,纤毫毕现的掠夺,让呼吸像鬼祟般昼伏夜出,忙的不亦乐乎。
原以为还要在这样的轮回中渡过一个漫长的周期。
原以为爱不守时,她总会姗姗来迟。
然而,一切的原以为,就在一句真正打破沉寂的话语之后,纷纷土崩瓦解。
“好吧,士兵。”
俏皮的语调,与方才的犹疑不同,这次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隔着冰冷的空气,她温柔的笑了起来。然后,我看见,好似有着一曲悠扬的音乐,她踏着脚步像一个Jing灵一样向我走了过来。一刹那,所有的光线都在其身后张开了翅膀,明亮的、晦暗的、幽邃的,都在林间穿梭飞舞着。
幻觉,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吧。
使劲揉了揉眼睛,可分明看得见她的身影那样真切地走了过来,而且她的声音,穿透一切的媒介,渗透到我的耳朵也如这清澈的天空,是确凿无疑的啊。
“好吧,士兵。虽然你构筑的工事看起来那样破绽百出,但以你大言不惭彻头彻尾超级无敌木讷的轮廓来看,我姑且相信它的牢固性吧。或许我应该考虑一下,把你编入我的战斗小分队。”
什么?我一时还没搞明白她的意思,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暖暖飘了我一眼,我的眼珠才收敛了一点。好在,也就迟钝了那么一下下,我马上就反应过来,天哪,她说得是真的吗。我激动地差点没稳住重心朝天翻在地上,哆哆嗦嗦,我伸出一只手语无lun次地指着她。
“这,这,这,这个真的……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接受我了吗?可以了吗?噢,我的天哪!”
暖暖大概原本是想把气氛搞得暧昧一点的,可遇到我这么一个情商属于低幼的人来说,或许对着一头牛唱RAP更能找到点共同语言。
“喂,,你先别激动得像头河马好不好?”暖暖努着嘴不高兴了。
“是,是,冷静,马上冷静。”我立刻七十二变速冻下来,“长官,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当然。”暖暖一本正经地道,“如果要我接受你的话,必须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条件,两个?太少了点吧,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往我身上招呼。”
“士兵,严肃一点。”
“是,是。”
“第一。”暖暖唬着脸开始列数起来,“不可以爱上我也不可以再说爱我。第二,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有随时改变自己决定的权利。同意以上两点呢,请举左手,如果不同意的话,请举右手。”
“什么?”我又一次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暖暖也回瞪了我一下,表示确实无误。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我不屈不挠。
“不行,你没有怀疑的权力,你只能选择左手还是右手。抉择吧,士兵。”暖暖斩钉截铁。
晕了,这是哪门子条件呢。不可以说爱你,这个我倒还可以理解,毕竟作为已经破坏了两部车子的元凶来说,这要求不算过分,可以妥协。关于第二点,我是绝对尊重。可是,不可以爱上你,这个,这个,我就有点不明白了,我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奢求得就是这个啊,如果不可以爱上你那又何必接受我呢?她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啊?我看着她清澈而又坚毅的表情,不明所以。难道这只是一个考验,对一个初招入伍列兵的考验?好吧,我不爱你,我在心底默默的爱你总可以了吧,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是的,尽管当时我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我最后还是举起了左手。
“好了,那就让我们出发吧。”暖暖满意地笑着。
“去哪里啊?”我还沉浸在一半沮丧一半欢乐的海洋中迷糊得可以。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