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很少生病,一般生病了也得送去山下,辛沅看着那碗药,妥协地拿过去。
好吧,看在他那么幸苦去山下给她抓药,她就喝了吧。
至于体力不支,缺乏营养,师父是个医盲,确认完毕!
辛沅喝完了药,看着为她布置饭菜的凌白,眨眨眼道,“师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为她出言,教她术法,给她买药,甚至还布置饭菜。
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师兄。
凌白布置碗筷的手略顿,但很快恢复如常,说道,“我是兄长。”
“哦,”辛沅应得随意,反正她都是要把那人变相公的。
“师兄,我看见你耳后那个花纹了。”辛沅笑眯眯地道,“可你为什么遮着呀?”
要不是他遮着,她可能第一天来千岳就认出他了,哪里需要费那么多时间。
凌白将筷子递给辛沅,自己也坐下来,察觉到紧盯自己的视线,他看向桌上的三盘菜,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觉得如何?”
“很好看呀!”辛沅真心实意地回答,毕竟是她画的。
凌白心中松了口气,他之所以藏着,就是怕有人嫌弃。
他自出生便有那个胎记,长得和一般胎记不一样,又长在男儿身上,甚是怪异,如今众人甚信神灵,父母担心那花纹不详,便从小将他送进了千岳山。
掌门也已经如同他的再生父母,如今他成了大弟子,可他还不愿把花纹示人,轻易暴露空中。
掌门师父给他出了个主意,他便拿着个东西遮盖,没想到被辛沅揭开了。
本以为会出现像自己裸漏在空气中的感觉,结果遮纱移除,他除了不适外,居然还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好看吗?好看就好了,其实他也觉得好看。
凌白的视线转到辛沅的额间,他的那朵和她一模一样。
见他看向自己的额际,辛沅摸了摸自己的花纹,眉眼笑得灿烂,不假思索地道,“师兄,我说我俩天生一对,你信吗?”
凌白看着那花纹,眸色渐深,眼里看不清喜怒。
也许他真是她的兄长……
————
千岳山修道之地,但也总有那么几个角落藏着污污垢垢,辛沅接到小石子传达的消息时,她才知道,千岳山的后山还有一处风景极好的隐蔽处。
辛沅到的时候,就看见莫渝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那人浑身上下皆着黑色,除了白皙的皮肤,嘴唇,指甲都已泛黑,辛沅远远瞧着,直直感叹,这人黑化又严重了。
莫渝等了辛沅片刻,便看见身着浅白的少女摇晃着腰间的流苏佩带,盈盈地向他走来,明眸皓齿,身姿妩媚,即使已经是个老妖怪,也依旧是个少女模样。
莫渝将手中的器皿紧紧握住,抬起脚走出一步,他看着渐渐走近的辛沅,问道,“找着他了?”
一听就知道是在问谁,辛沅轻哼一声,“嗯。”根本就是明知顾问,估计清风说起的第一天,那人就从小石子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辛沅的心情看起来颇为愉悦,他将手中的器皿往袖口深处放去,问道,“辛沅,非他不可吗?”
辛沅收起笑容,抿着嘴看向莫渝,回道,“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莫渝嘴角泄出一丝笑意,将手中器皿从袖中拿出,抛给辛沅,说道,“你会后悔的。”
辛沅伸手接过,皱着眉道,“谢啦!”
“不客气。”
说完,辛沅就转身离开,莫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做挽留。
等辛沅的身影出现后,银杏树后走出来一人,那人穿着浅白道服,眉眼英气锐利,走出来弓身道,“殿下。”
莫渝转头看向她,收起嘴角依稀残留的笑意,问道,“事情如何了?”、
那人低着头回道,“一切顺利。”
听到这个消息,莫渝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他看着面前的人,头一次夸道,“做的不错,商黎。”
被叫做商黎抬起头,腰依旧弓着,嘴角微弯,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我的荣幸,殿下。”
很不幸,非常不幸。
这两个倒霉的人让辛沅撞见了。
辛沅拿了器皿后,刚走没多久,突然想起忘了问莫渝,喝完最后一个后需要做什么,所以她又转头回来了。
然后就听见了上面俩人Yin沉沉,一看就不是做好事的对话。
辛沅刚走进便看见树后出来一人,她就连忙让自己隐蔽起来,没想到就看见了俩反派谋划坏事的一幕。
辛沅听了一会,连忙就跑了。
跑的无声无息。
她一路冲到凌白的房间外,但到了目的地,理智回归,她发现这事她还真不好办。
那个商黎看起来是新进千岳弟子,和莫渝听起来是上下属,那么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怎么就看见了那俩人了?
辛沅有些犯愁,随手拉出腰间的佩带,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