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放开他,往后一仰,觉得自己很像一只迎接暴风雨的海燕。
“什么海燕?”
“高尔基的海燕。”
喻闻若笑得不行。迟也在床上跟他讲高尔基,这事儿他做梦都想不到。
……
迟也平躺着,感觉自己大腿肌rou都因为这种刺激而有点抽筋。身体里像有一股浪,把他像一片叶子似的,抛到浪尖。
他喘|息着,还试图保持最后一点清醒:“你今天怎么……”
喻闻若嘴里仍旧含着,模糊地给了一个音节:“唔?”
迟也问他:“你说回来就去看医生,去了没?”
喻闻若的动作明显微微停滞了一下,迟也撑起上半身看着他,四目相对,迟也几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懊恼。
就知道瞒不过他。
其实一切都很正常,但迟也就是能够从他不动声色的温柔里感觉出某种若有似无的讨好。不仅仅是为了还没去看医生——喻闻若也是刚从环庆回来,还没空去看是正常的。迟也知道喻闻若还是为了在他面前发病有点不好意思。平常是好好的,到了这会儿,所有微小的心思都藏不住了。
……
迟也想要求饶了,在这种过头的痛快里被击溃了防线。他想起来刚才自己遮了那一下的手势,那种向喻闻若坦白一切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
不能说。迟也警告自己。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赠送一点字数,在 蕉没有根
第75章
喻闻若爬起来, 要拉迟也一起去洗澡。迟也往床上一滚,坚决不肯。
“你先去,我一会儿去。”
喻闻若看笑了:“怎么了?”
迟也撇着嘴摇了摇头,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在某些事情上是不能相信喻闻若的。比如做完以后一起洗澡, 那等于再来一轮。
“我明天还要回重庆拍戏。”迟也拽着被子往身上裹, 像个被糟蹋了的良家妇女。“快四十岁的男人了能不能节制一点!”
喻闻若“嘶”了一声,“你身上都是……”他伸手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今晚还睡这床被子呢!”
迟也低头看了看, 小腹上淋淋漓漓的, 有他自己的也有喻闻若的,好不Jing彩。喻闻若在他腰上拍了一下,正要跟他说话, 手机响了。喻闻若接起来, 朝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让他先去洗澡。
迟也爬起来的的时候正听见喻闻若跟人家寒暄:“喂?啊, 辛总好……”
电话里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迟也顿了一下, 回头比划了一个口型:“辛振国?”
喻闻若点了点头,嘴上仍然在打电话:“哦, 不晚不晚,辛总您说……”
迟也溜达着进了卫生间,没再听。这个辛振国他熟,是个挺有名的电影制片人。拍的商业片很多, 好坏参半,也谈不上审美不审美,就是比较了解市场, 向来以量取胜。当初安清拉着迟也拍的那部《苏苏的幸福生活》就是辛振国制片的。迟也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喻闻若还坐在床边,一迭声地对着电话说:“诶诶诶……好好好……好嘞好嘞好嘞……”
迟也靠在门边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他。喻闻若总算把电话挂了,长叹一口气,往后一仰,两手撑住了床,跟迟也抱怨:“北京人挂个电话怎么这么费劲啊!”
“这话说得,跟你不是北京人似的。”迟也埋汰了他一句,“人不能忘本啊!”
喻闻若摇了摇头,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迟也赤着脚走过去,又黏糊到他身上,一边问他:“干嘛?辛振国也想拍《橄榄树》?”
喻闻若“嗯”了一声,有点儿无奈。最近像这样打他电话的制片人特别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咖大,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正常。”迟也揉了揉他的头发,“电影人其实就是个很小的圈,风儿都一阵一阵,谁在饭局上吹个牛逼,说最近有一本子,怎么怎么有市场,第二天话全传开了,大家都想要。人可不就是贱呢,尤其是你这么藏着不卖,那不更想要了。”
喻闻若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任他梳理自己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可是蕾拉也没什么名气,书也没出来呢……他们怎么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好本子呢?”
要说蕾拉生前怀才不遇,到这会儿在中国突然被认可,喻闻若总觉得有点儿不信。
迟也嗤笑了一声:“他们不是看在蕾拉的面子,是看在你的面子。”
“我有什么面子?”
迟也抿抿嘴,几乎怜爱地又在喻闻若发间揉了两把,觉得孩子可能是让他pua傻了。也就他迟也不把bridge的主编当回事儿了,但对于这些制片来说,买下《橄榄树》,就等于自带了宣传平台——喻闻若自己手里卖出去的本子,他能不卖力宣传?
而且这个平台还是bridge。
迟也跟他开玩笑:“你这个主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