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嗯”一声,把电脑扔到一边。爬起来,膝行至床尾,伸手抓住迟也,拉了一把,把人拉到身前。
“工作完了。”喻闻若的声音也很低,他伸出手,在迟也脸上拂了一下。他还没卸妆,眼皮上一片玫瑰色的闪粉。喻闻若记得办公室里martin也老喜欢用这种眼影,但比不上迟也。喻闻若心里涌现出一股奇异的冲动,他觉得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他的迟也。
迟也笑了笑:“今天演得好吗?”
喻闻若点点头。他跪在床上,比迟也站着矮了一点儿,他倾身过去,在迟也露出的锁骨上浅浅印了一个吻。
“好。”
白蛇没有台词,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幻影,模模糊糊地出现在舞台上。在青蛇与许仙苟、合时,打量的烟雾缭绕,白蛇就站在床边。舞台美术用了一个非常巧妙的设计,道具床下有灯,布帛制成的屏风上投射了男女交缠的身影。随着背景音乐节奏加快,几块“屏风”在舞台上交替移动,观众一错眼间,在榻上与许仙交、欢的又成了白蛇。而此时换到观众眼前的屏风已经是一块电子屏,烟雾缭绕间,屏幕上赫然显现出了一条巨蟒的身形。爱、欲纠缠之间,满是妖气纵横。
最后小青将匕首捅进许仙的胸膛时,白蛇突然现身,舞台上的光第一次照亮了她。小青仰着脸,满手的血迹,满眼的泪,怔怔忡忡地问她:“姐姐,这就是做人的滋味吗?”
白蛇仍旧不答,她只是俯下身,那样怜惜地捧起小青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地烙下一个吻。
至此,灯光暗下,观众席上掌声如chao。甚至只有极少数人才认出了最后的白蛇是迟也,其余人沉浸其中,早不知今夕何夕。
喻闻若轻轻地把他右肩的那条带子往旁边拨:“演许仙的就是你那个师兄?”
“嗯。”迟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的手拍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喻闻若眉头拧了一下,“嘶”地抽了一口气。
“就是以前你喜欢过的?”
“你不是不吃醋吗?”
喻闻若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抚下去,撩开裙摆。摸了一腿毛。
迟也:“你也不嫌扎手。”
喻闻若笑得往床上倒,迟也被他拽了一把,一个趔趄也倒下来,下巴磕在他胸口。喻闻若轻轻地“哎哟”一声,手仍旧揽着他,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流连。
“这儿摸起来不扎手。”
迟也“哼”一声,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摁在床上,审问他似的:“原来喻主编好这口。”
“哪一口?”
“女装!”迟也斜睨着他,正义凛然,“你以后是不是还要我穿女仆装猫耳装什么的?”
喻闻若沉yin半刻,好像在想象他那副样子,然后一脸严肃地问他:“可以吗?”
迟也一拳锤在他肚子上,打得他“嗷”一声,蜷缩成一团,又忍不住笑。其实迟也根本没下力气,他也不疼,就是瞎叫两声,就势翻了个身,又把迟也压在了床上。
“一般吧,也没那么喜欢女装。”喻闻若拿自己的鼻子蹭了蹭他的。
女装对别人来说可能还算是猎奇,但对喻闻若来说真的就还好。他研究生时期的好朋友是lun敦时尚圈鼎鼎有名的变装皇后,跟他比起来,迟也穿条裙子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是在北京,他们办公室也有爱戴假发穿jk制服来上班的编辑。喻主编很见过世面,从来也没大惊小怪过。
迟也冷笑一声:“那你兴奋什么?”
“我兴奋吗?”
迟也狠狠提膝顶了他一下:“你不兴奋吗?!”
喻闻若好像真被他弄疼了,“啧”了一声,更用力地摁住他的手腕,眼神有点儿恶狠狠的。
“我对着一条裙子发什么情。”喻闻若气得又咬他锁骨,嫌他不解风情。
迟也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哦,不是对着裙子,那就是对着我了。
喻闻若唇瓣流连到他耳畔:“我还以为是你喜欢。”
“我有病吧我喜欢穿女装?”
“不喜欢还穿回来?”
迟也百口莫辩:“那不是你让我……”
“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喻闻若坏笑一声,“小也这么听话吗?”
迟也说不过他了。他现在节节败退,发现喻闻若就是条大尾巴狼。
“别废话了赶紧的!”迟也上手去脱他衣服。
“嗯。”喻闻若摆弄着那两条细细的带子,又问他,“这戏服归你了吧?”
迟也不太确定:“节目组跟你那个朋友谈了赞助,具体的我也不……”
喻闻若手上一用劲,“嗤”地一声,已经撕破了。
迟也:“……”
迟也:“你得赔。”
喻闻若剥香蕉似的,把他从层层叠叠的纱里剥出来,笑着点了点头:“我赔。”
第二天迟也就回了北京。喻闻若跟他同一班机,两人一路装不认识,一直到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