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着邓布利多离去的背影,格林德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上多了些殷红的血迹。给自己施了一个恢复咒,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西装,不动声色的回到了酒会,眼睛扫了一圈会场,里面已经没有了邓布利多的身影。
从会场离开,邓布利多马上踏上了回英国的归途。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就在第二天,以奥地利为开端,格林德沃发动了革命,制造了几起针对反巫师麻瓜团体的流血事件,随即这簇火焰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蔓延到了欧洲各处,几乎是一呼百应。
巫师们已经被压抑了太久了。
直到这时候邓布利多才知道,他们没有见面的这些年,自己忙着培养年轻巫师,而格林德沃已经为他的野心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的革命似乎一开始是发源于地下的,但经过多年经营,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而邓布利多毫不知情,或者说,是他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这种可能性。
现在,格林德沃已经有了一批忠实的追随者,里面有纯血,也有混血,甚至还有极少数是麻瓜出身,他们称呼自己为圣徒,宣扬魔法终将崛起。
而这些,都是当年两个少年曾经计划过的。
“当然,一开始我们要拉拢纯血巫师,他们是最自视甚高的。然而最重要的是多数的大众,混血巫师,以及想摆脱自己标签的麻瓜出身巫师。还要强调的一点是,我们一定不能使用过当的武力。”
邓布利多当然不会忘记那些激动的无法入睡的深夜,他们是怎样认真又细致的讨论着这些问题!
欧洲被黑魔法和狂热的信仰笼罩了,邓布利多束手无策。
后来,格林德沃当然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遇到的反抗,更别说他并没有听从邓布利多的建议,只使用最低限度的武力。虽然他并没有大规模屠杀麻瓜,但是显然也对他们毫无仁慈,主张和麻瓜和平共处的巫师也不能幸免于难。格林德沃渐渐从革命领袖变成了被通缉的要犯,声势浩大的运动又渐渐转入地下。但是谁都知道,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格林德沃投下的火种,已经不再能被熄灭。
在这样的浪chao中,邓布利多又一次被拉进了无法面对的、过去的漩涡。也是在那个仓皇逃离奥地利的夜晚,在重逢的慌乱、自责的愤恨中,他明白了:他也许永远无法摆脱格林德沃的Yin影。
Chapter 9
9.
如果要让纽特·斯卡曼德来说的话,比起夏天,他更喜欢霍格沃茨的冬季。当看到一朵朵雪花轻轻地飘落在城堡的每一个屋檐上,在不知不觉间就把城堡装点成了白色,他就能感到无比安心。如果这个时候能在礼堂里看着飘雪的天花板、再喝上一杯南瓜汁那就更好了。
可是对纽特来说,他将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这是他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他被开除了。
即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极力反对,校董会最终还是做出了开除他的决定。纽特在学校并没有太多朋友,他总是与动物们在一起,他知道其他人都在背地里都叫自己“怪胎”。
就连最后的送别也只有两个人来:邓布利多和纽特唯一的朋友,莉塔·莱斯特兰奇。
一向特立独行又伶牙俐齿的莉塔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紧紧拉着纽特,直到邓布利多提醒她必须回去上课了才放开了纽特的衣角,不情不愿地向城堡走去,而纽特也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样的场面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真正的离别通常都是如此。
“别担心,你可以给她写信。相信我,lun敦和霍格沃茨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邓布利多蹲下身,拍了拍褐色卷发少年的肩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只是希望我这么做是对的,教授。”纽特意外的平静,但邓布利多还是注意到了他紧紧抿住的嘴唇。虽然在外人看来纽特过于害羞、拘谨又不合群,但是他实际上是个比看起来成熟得多的孩子。
“遵从自己的内心,纽特。我知道这么做不简单,因为做正确的事情总是比做容易的事情要更难。只有少数人才能坚持做正确的事。”邓布利多盯着纽特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总是有能让人安心的力量:“不过,我想很多事情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前那么可怕,不是吗?”
“如果我能像您一样无所畏惧就好了。我听说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第一次面对博格特时,它直接在您面前消失了?”
纽特突然说。邓布利多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纽特知道这样的陈年旧事。
“每个年级都有这样的一些校园传说。我上学的时候还听说过同学里有人是龙的混血——每个人当然都有害怕的东西,孩子。”
话刚说完,邓布利多感到纽特突然一僵,小小的褐色脑袋往后缩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到对面一个一脸严肃的青年正快步向他们走来。
青年穿着灰色的西装,有着和纽特一样的褐色头发,它们被服服帖帖的梳在了脑后。微皱的眉头和微抿的薄唇让他显得更加严厉:那是比纽特大八岁的哥哥,忒修斯·斯卡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