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阿不福斯一瞬间愣住了,所有的愤怒和焦急都好像被冻结一般,他僵立在当场。是的,也许他是没有阿不思聪明,但因为阿利安娜状况,他对默默然的了解可以说并不比令霍格沃茨引以为豪的哥哥少。
“你们——想对安娜干什么?”
阿不福斯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是邪恶的黑魔法理论!他仅仅看了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这显然超过了理论研究的范畴。慌张的环顾四周,他手忙脚乱的捡起散乱在桌上和地上的笔记——全都是,不只是针对安娜身上的默默然,还有其他的什么——不死的军队。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阿不福斯此刻的脸色比阿不思还要苍白,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研究黑魔法?
“阿不福斯,放下。”
阿不思轻轻的说。他的语气比平时还要轻柔,但是阿不福斯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你,阿不思。”
丢下这句话,阿不福斯逃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看着兄弟逃离的背影,红发少年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单薄,邓布利多好像站不稳一般向后靠住了桌子。
“我该怎么办,盖尔?”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油灯的光芒隐隐绰绰。
Chapter 7
7.
戈德里克山谷一个平常的夏日傍晚,夕阳的颜色泛出血红。要是霍格沃茨的占卜学教授在的话,大概会说:“这真是一个不详的征兆!”
不过对于阿利安娜来说,天气显然没有面前的水壶重要。她看了看渐暗的天色,计算着壶里的水还要多久才能烧开,一边挑选着合适的茶具,一边哼着轻快的曲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大哥好好的说过话了,今天是难得的机会,阿不思少有的早早回家,还带上了格林德沃。
两个月来,尽管阿不思还是每天尽职尽责的照顾着自己,可是女性天生的敏锐还是让她感到阿不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阿利安娜当然知道她的大哥有多么的优秀,也知道在不得不回来照顾自己后,他有多么苦闷。
虽然阿不福斯不止一次的提议可以辍学回来照顾自己,可是阿不思坚持让他完成学业,这让阿利安娜心存感激——她已经绊住了一个哥哥,不能再绊住另一个。
阿不思真的很优秀,只要他想做,很少有他做不好的事;所以阿利安娜一直心有愧疚,是她阻碍了阿不思前进的脚步。
当她发现大哥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的时候,她是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她也知道阿不福斯不止一次的和阿不思争吵,因为阿不思显然花了太多时间和他的新朋友在一起。
有朋友是一件好事,阿利安娜想。她明白自己是一个怪物,也明白母亲是因自己而死,甚至明白此时自己已经成为了哥哥们的负担。
这个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有很多理想等着她的哥哥去实现。他们的世界不应该像她一样,只剩下仰躺在病床上时看到的天花板和与世隔绝的小山谷。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如果那场事故中死的不是母亲,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她总是无法控制地想着这些。
和阿不思的宏大理想不同,阿利安娜的梦想非常简单:希望哥哥们能去做想要做的事。
在恰恰是阿利安娜永远也无法做到的。之前母亲和哥哥们总是觉得她更喜欢阿不福斯,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她的确更亲近阿不福斯,但她对两个哥哥的爱一样多。
所以当盖勒特·格林德沃再一次到他们家做客时,阿利安娜心想,今天至少可以为他们泡一壶好茶。
也许阿不福斯不喜欢格林德沃,可是阿利安娜心里甚至对他有些感激。都是多亏了他,阿不思脸上才又露出了笑容。
他们是多么相配啊。挑选着合适的茶杯,阿利安娜想。她能感受到哥哥每次提到格林德沃时的喜悦,她真的由衷的喜欢哥哥那仿佛在发光的笑容。
她能为哥哥做的真的太少了。
当阿利安娜正在等待水烧到一个合适温度的时候,客厅里却正在爆发一场积蓄已久的争吵。
“你最好趁早放弃,你不能对她做这些!你难道不清楚她的状态吗?”阿不福斯显然已经怒不可竭,“你休想!你觉得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去发表那些聪明的讲话,好给你煽动一批追随者?”
“别做梦了!你可以去实现你那些愚蠢的梦想,但你别想对安娜……”
阿不福斯说不下去了,自从那天在书房的不欢而散之后,他就没有和哥哥说过话。他也试着去查阿不思究竟在做什么,毕竟邓布利多家最不缺的就是书——他没想到还没等有所收获,阿不思就主动把真相告诉了他,他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兄长的坦诚。
用黑魔法分离安娜体内的默默然?多么荒唐!这会给安娜的生命带来危险,而阿不福斯